第2节(2 / 3)
脸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戳破肌肤,“就算我被赶到这秀锦宫来了,要发落你一个小丫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木槿一动都不敢动,哀哀地恳求:“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的手抖了一下才没画好眉……”
“掌嘴。”田昭仪冷笑了一声,“不然我今儿就把你扔到掖庭去。”
掖庭是专门收容那些犯了大错的宫人的,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木槿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这一下丝毫没有留情,打得她自己眼冒金星,半趴在了地上,手上嵌入了那碎瓷片,顿时渗出血丝来。
乔梓的心脏顿时抽了一抽,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田昭仪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几分阴冷。
乔梓赶紧赔笑着岔开话题:“田昭仪安好,奴才琢磨了一个觐见贵妃娘娘的法子,昨晚和木槿商量了好一阵觉得可行,正迫不及待地要来禀告田昭仪呢。”
田昭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是吗?”
“奴才昨儿个打听到了,这几日秋干物燥,贵妃娘娘有些上火,只怕马上要去晒菊花茶了,不如奴才先去御花园打个前哨,等贵妃娘娘一出来,咱们就有机会了不是?”乔梓殷勤地出谋划策。
“算你有心,”田昭仪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下来,看向木槿,“好了,你起来吧,赶紧替我好好拾掇一下,你这笨手笨脚的,也就只有我能忍得了你,放在别的宫里,早就挨板子了。”
木槿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重新开始替田昭仪描眉点唇。
铜镜中的田昭仪臻首娥眉,凝眸扬眉之间,尽是我见犹怜的韵味,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乔梓看得满心不是滋味,以前的田昭仪虽然傲气,但待下人还算宽厚,现在变成这样,全都是拜那个荒淫的皇帝所赐。
田昭仪比他们才大了不到两岁,本名田蕴秀,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臻首娥眉,那皮肤原本水灵得能掐出水来。听宫里人八卦,她出身世家,八岁便能吟诗作对,十七岁时便在洛阳长公主的牡丹花会中一举夺魁,是京城知名的才女。
成也牡丹花会,败也牡丹花会,据说皇帝就是在洛阳花会上对她惊鸿一瞥,动了一番脑筋后让她入了宫,成了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恩宠有加。
只是再受宠又如何?过了半年,皇帝的新鲜劲就没了,后宫中的明枪暗箭倒是朝着她一道道射来,更倒霉的是,两个月前她的堂妹入宫探望,被皇帝一眼看中,在她的寝宫中就行了苟且之事,被田昭仪撞破。
田蕴秀心高气傲,一时之间忍不下这口气,当下就拽着堂妹要跳湖,哭闹之间把皇帝的手臂抓了一条血痕,武帝恼羞成怒,立刻把她从原来的永和宫赶到了这秀锦宫,将近两个月都不闻不问。
这两个月让田昭仪尝尽了世间百态,性子也变得越发乖戾刻薄。
木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替田蕴秀梳妆停当,田蕴秀揽镜自照,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贵妃娘娘是我的远亲,当初更是两次召见我母亲游说我进宫,一定可以帮我一把,还有……”
她从贴身的衣兜中取出了一串东珠来,神情复杂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带着几分隐忍的厌弃,又带着几分期盼:“这是陛下送我的定情之物,只要他看到了,他一定能想起我们俩的情谊,只要我重获陛下的荣宠,我忘不了你们的……”
“当”——
一声钟响,打断了她的话。
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着外面看去。
“当”——
钟声从位于西北面的太庙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声声不止。
乔梓看着脸色惨白的田蕴秀,强忍着想大笑的欲望,宫中钟鸣九十九下,那个能想起田昭仪的皇帝——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可怜的田昭仪……
田昭仪:可怜的作者……
陛下:都活该!
☆、
后宫乱成一团。
秀锦宫在最北面,消息太过闭塞,其实后宫昨晚一过亥时就已经开始宫禁,大批卫戍军进驻后宫,将内外宫所有的联系全部切断,各宫人员一律禁止出入。
田昭仪当即就软倒在了矮凳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她才双九年华,入宫一年,还没来得及受孕,膝下无子无女,梁武帝崩了就意味着她再也翻不了身了,就此在宫中默默老死一生。
桌上的瓶瓶罐罐被她扫落了一地,田昭仪几乎有些歇斯底里,桃盈吓得赶紧抱住了她,一边哽咽一边劝慰,无外乎让她“保重身体”“捎个信让老爷夫人想想法子”。
乔梓拽了木槿一把,脚底抹油,悄无声地就出了卧房,在房门前找了个栏杆坐了下来。
旁边传来了抽噎声,乔梓愕然一看,木槿正在抹着眼泪。
“你……哭什么?”她纳闷了。
“陛下崩了……全天下的百姓都得哭吧?”木槿也不解地看着她,“他是我们整个大晋的主子啊。”
乔梓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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