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情难却(2 / 3)
猫,自以为动作极微地在猫背上摸了一把——毛被太阳照得暖哄哄的,或许寻常有人喂食,也或许牠狩猎技巧好,反正那身皮毛油亮亮的,手感柔软顺滑,实在叫人流连忘反。
“流连忘反……不是这么用的。”赵清絃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终是选择起床梳洗准备晨练。
“随便啦,你赶快来摸一摸,牠不怕人的!”
“不要。”赵清絃正在缚头绳,望着他僵硬的双手笑了笑,严词拒绝:“我不喜欢动物,脏。”
赵澄流看着外面天色渐亮,明知道快没时间了,却根本舍不得松手:“赵清絃,牠真的好软啊。”
“别胡闹了,要是喜欢就别拘着牠,你忘了赵洛衡养的鸟被师父发现那回吗?”赵清絃低头与猫对上了眼,心中涌现的竟是一阵难言的不安,他皱起眉头,还用手势辅助:“啾啾的两下,鸟和暗器一起叫,晚上还被厨娘烤了吃。”
“别提那恐怖的事啦!那是他不小心,只要我们谨慎点不被发现就好了。”
“牠这么软,就叫团子吧!”赵澄流跑到柜子换了套衣服,想起二人习武时间偶有错开,便擅自决定:“说好了,谁下课早些谁就回来喂团子,啊,我还是抱牠去花园那边算了,牠也能晒晒太阳……欸欸你怎么就先走了?等我一起去啊——”
虽然赵清絃再叁拒绝,可每逢赵澄流被事情耽搁,他都会在午饭悄然藏起吃食,及后避开人群绕到花丛投喂那只猛地打破他平静生活的猫儿。
说来也怪,小动物向来好动,赵清絃本以为牠会就此逃掉,然这只猫晨间被抱到花丛,午时来投放一次食物,到傍晚时不过轻唤一声,牠便敏捷地自草堆钻出,乖巧地跃到他们身上,像在指挥二人快快将牠领回房里。
两人武艺不俗,要在偌大的后院里敛起行踪并非难事,而这只猫也似通人性,不吵不闹,更未曾踏出花园半步,如此竟让他们顺利地隐瞒了近一年的时间。
又是一阵暖风刮来,树杈上猫步疾行,所过之处花叶轻颤,嫩黄的杏叶随牠一同跃到赵清絃肩上。
阳光下猫瞳成了一道窄长的金线,两眼依旧瞪得又大又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赵清絃正蹲在地上逗猫,一手捏着叶梗,另一手将半颗馒头递了过去。
杏叶扫过牠的脖颈,赵清絃趁机伸出食指挠了挠牠的脸,莞尔道:“成天吃这些东西,会长不大的。”
偏牠却是吃得津津有味,把残羹冷饭吃出佳肴的样子,赵清絃干脆扔掉杏叶,直接在牠背上揉了一把:“都快一年了,还不愿走,你就这么喜欢澄流吗?”
团子舔了舔手,一爪拍在他鞋面:“喵呜。”
“不可能是喜欢我吧?因为我——”
“赵清絃。”
“师父。”赵清絃腾地站起,近一年的安逸叫他放松了防备,未有细心留意周遭动静,连脚步声都被忽视了。他望向女子持刀之姿,下意识把猫挡在身后,忽然顿悟——哪里是他没察觉,她是特意敛起气息,打算像往日一般除去后患。
“让开。”女子声音冷漠,几乎是在说话的同时举刀横劈,赵清絃悚然大惊,生生吃下一刀,强忍着喉间腥气站得笔直,果断踹到花猫身上,只见牠在地上滚了几圈,崴着脚往远处逃去。
赵清絃深吸一口气,眸中染上戾色,抬头直视女子道:“我讨厌动物。”
女子长刀未收,居高临下地看他耍的小把戏,刀锋一偏,点在他肩上,赵清絃不由一抖,顺势跪在地上,试图将这事蒙混过去:“徒儿愿去领罚。”
她冷眼瞥看地上沾满泥巴的馒头,语气亦是强硬:“浪费粮食,两倍。”
***
赵清絃收回思绪,将那缺了角的面具扔了回去,并未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那段看似平静的时光里,总会有一只花猫出现,他拼命抹去有牠的回忆,却会在每段记忆看见牠的身影。
他逃避似地不去回想,话锋一转:“帮我找沐姑娘回来,记得先去换个面具。”
澄流嘴上不满,却是诚实地往外走,最后在厨房寻到沐攸宁。几人借住在刘仲洋的宅邸,对吃食不太讲究,都按照他寻常的喜好来安排,没有特意点菜。
沐攸宁与赵清絃交战半晌,回到房间后便脱去衣服,对着镜台自行处理伤口,却忍不住边包扎边想,日后摸到这道伤疤,只怕会满脑子是赵清絃哭得颤抖的模样了。
这个念头似乎有些糟糕,沐攸宁极快地把衣服穿好,又溜出房间逛了一圈,然饭点未到,刘宅除下人外就数她最清闲,眼下无人作陪,她兴味索然地伏在院中石桌,听见树上传来鸟鸣,终于寻到能做的事。
虽知吃食对相助赵清絃回复法力一事上帮助不大,既生而为人,终归离不开膳食,于是她匆匆出门,赶在日落之前去寻了只山鸡回来炖汤。
往日沐云生的吃食都是沐殖庭负责,唯有汤水交了给她,却不是她做得多好,而是做饭步骤繁琐,沐攸宁都总会弄错材料,又或记错份量,独独汤水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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