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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二十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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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片刻沉吟后、寧睿阳终还是一个頷首,跟在好友身边一道进了梅园。

他不知萧宸身分,言谈举止间自也不会刻意避忌什么,仍是如在昭京时那般、仅仅以一个莫逆之交的态度平等相待;可这番举动看在少年身后跟着的那些侍卫眼里,便觉此人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了。

当然,因训练有素,这些忠心耿耿的侍卫们纵有不满,也不会轻易表现在脸上──殿下的事本非他们这些臣子所能置喙;比起在意这些,他们眼下更该做的,是尽快完成整个梅园的佈防戍卫。

萧宸今日带出门的不光有往年使惯了的几名潜龙卫,还有近百名从太子近卫中遴选出的精锐。这些精锐大多出自萧琰嫡系辖下,实力自然十分可靠。也无须等太子下令,几人入园后便自分散了开,按着梅园的佈局规划完成了佈防。

侍卫们的动作虽然迅速而精确,但几十人「哗」地一下四散了开,动静自然小不到那儿去……见友人身后的「尾巴」居然有如此声势,饶是寧睿阳同少年交情再好,此刻亦觉出了少许不妥来:

「耀之?这到底是──」

「……虽是情非得已,但此前多有隐瞒,还望敏行莫要见怪。」

见好友已让手下人的动静惊得没了赏花的心情,萧宸心下暗叹,却终究还是顺着对方的疑问起了话头,而在一番解释兼致歉后辗转道出了自个儿隐瞒多时的身分:

「『沐昭荣』是我离宫歷练时用以掩饰身分的化名──我姓萧,单名一个『宸』字。」

面对好友,他实在说不大出「孤乃当朝太子」这样的话来,故最后仍只道出了自个儿的真名,并藉那「离宫」二字给了对方一点提示。

寧睿阳毕竟是个有志为官的读书人,上京之后除了闭门温书,也时常会到酒楼茶馆这些士子群聚的地方听人议论时事。如今先听着好友说起「离宫歷练」,又说自己姓萧名宸;便未确认那个「宸」具体究竟是哪个字,单看好友入园时的偌大阵仗,真相如何,自也不言而喻。

想通好友身分的瞬间,饶是寧睿阳一向心大,此前也已让少年锦衣华服、从者如云的模样震了一回,仍不由露出了浓浓的惊骇之色。

「萧……!你、你竟是……」

话语未尽,驀然意识到什么的青年一整衣襟便待同对方俯身下拜;不想腰还没来得及弯下去,身前早有预期的少年便已先一步把住了他的臂膀、用那股子外表绝对瞧不出的猛劲儿阻止了他的动作。

「敏行无需如此。」

萧宸微微苦笑道,「我只是不想继续瞒着你,才选择了说出真相……现下我本是微服,就算换了个名字,也依旧是那个同敏行相交莫逆的『耀之』。敏行要还将我当朋友,就莫要如此生分。」

「但这委实……太过惊人了些。」

见好友卯足了劲儿阻止他下拜,寧睿阳僵持半晌,终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放弃了原先的打算,万分感慨地一阵叹息:

「书院好友竟是当朝太子,我还以为这种事只有在戏文话本里才找得着呢。」

「你我相识之时,我也不过是一介皇子而已。」

「『不过』……就算是皇子,对一般老百姓来说也足够遥不可及了。更何况你还是元后嫡子?按着大昭礼法,就算未被立为太子,你也是诸皇子中最为尊贵的一位……」

寧睿阳本还想再接一句「更是最得圣人看重的」,却在意识到圣人便是好友的父亲,而这位父亲却是他数月前曾亲眼见过一面的后驀地又是一僵,惊愕无措的程度较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等等,耀、耀之……那天在景丰楼……半途过来接你的,难、难道真是令尊?」

「……正是家父。」

没想到对方直到现在才反应了过来,萧宸心下莞尔,却仍是一本正经地一个頷首,肯定了对方的疑问。

而这样的答案,让听着寧睿阳瞬间脸色一白,一时间连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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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虽是微服出的宫,身边带着的护卫却不在少数。好在为防着不长眼的人前来搅扰,梅园老早就放出了今日闭门歇业的风声;故车驾抵达梅园之时,园外并不见平日的车水马龙,只有一辆罩着青布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角落,车前还站着阔别多时的小厮茗淞,正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里三层外三层地让人护着的车队,像在怀疑今儿个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少年搭着安远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时,最先瞧着的,就是前头的茗淞目瞪口呆的模样。他也没想到双方会直接在梅园门口碰上,秀如远峰的双眉微微一挑,却是越发佩服起了父皇的高瞻远瞩来。

他如今身分不同往昔,便能让潜龙卫隐于暗中随行相护,也没可能再像往日隐藏身分在外历练时那样,只让安远跟着便轻车简从地出了门──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既知自个儿在许多人眼里都是拦路石一般碍眼的存在,就更应该保护好自身的安全、从根本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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