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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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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想?”

“想得骨头都疼了。”

“好。”

宋清淮放好那两个红本本,他们是持证上车呢。

被子还是多余了,两个茕茕孑立的人终于在三四年的春天相拥而眠,圆了一个自少年时的梦。

“傅识均,你再对我表白一次吧,像十三年前那样。”

“淮淮,我暗恋你二十一年,现在我三十七岁,能赚钱会做饭,如果你想谈恋爱,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做了个表格,分析下来我最适合你。”

“最重要的是,只有我能让你快乐。”

十三年前的宋清淮说:“好。”

十三年后的宋清淮仍然无法拒绝。

这是他的宿命。

这场摇曳的梦一直从白天延续到夜晚。

深夜中,他们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那名为命运的环,在他们经久弥新的爱意下打破了。

从此不再孤独,不再痛苦。

他们的过去结束了,而未来才刚刚开始。

没关紧的窗户钻进来了海风,吹动了桌上的结婚证,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泛黄纸条,遒劲有力的字迹在黑夜中也能勉强辨认。

“风大得很,我手脚皆冷透了,我的心却很暖和。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原因,心里总柔软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

监狱

“0818,有人探视。”

隔着一扇窗,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一起坐下。

傅识均哪怕穿监狱服都跟别人不太一样,看起来比别的犯人有型板正。

他的背也总是挺拔的,这是多年形成的习惯,好像天塌下来也压不弯这个男人的脊梁骨。

但陆绪风知道,在宋清淮离开后,傅识均已经垮了。

傅识均比他小四岁,看起来却沧桑了很多,那双眼睛尤其见老,头发也花白了一半。

明明他应该恨傅识均,可他又恨不起来。

万分愁思全部化成了一句造化弄人。

“怎么弄成这样?”陆绪风问。

傅识均摇头,不想多言。

这一年来,只有陆绪风会偶尔来探视,傅识均朋友不少,但几乎都是互相利用的酒肉朋友,何况他当初那一招,不少人都被拖下水,大家都成了一个监狱的室友了。

“今天是他的忌日,你应该走出来了。”陆绪风说。

傅识均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他不会离开,我能看见他,他只是生我气了。”

陆绪风定定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睛中找出一点当初的样子,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我以为你没那么爱他。”

这一回傅识均沉默了更久,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打着颤,这是监狱的统一坐姿,他已经被训练出了条件反射。

有些人在他的生命里也是一个条件反射,只要他还能呼吸一天,那个人就会贯穿他的血液。

“我喜欢他的时候,他还会叫我识均哥。”

陆绪风一愣,那真的很多很多年前了。

“我做了很多错事,所以现在是我的报应,可是我宁愿死的是我。”傅识均空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很喜欢你,我知道在他心里,我比不上你。”

陆绪风闻言,眉头一皱,“你在胡说什么?他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以前跟你表白过,我撞见了。”傅识均握着话筒。

陆绪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他那时候想跟你表白来着,还让我给他当参谋。”

“我后来无比后悔,如果我早点拦住他,这一切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空气凝滞住,傅识均瞳孔地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抓着话筒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你没骗我。”

“骗你是孙子!”陆绪风骂骂咧咧,对他变着法的人身攻击了老半天,又被狱警制止。

傅识均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只是很想很想恸哭。

他喜欢的少年原来也早就喜欢他了。

原来他一直都不是单相思。

他们曾经距离相爱只有一步之遥,他却凭一己之力把这条路走远。

淮淮,他的淮淮啊,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无论是梦里还是眼前,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人生好漫长,他的余生只剩一个盼头,他将不再害怕死亡。

一想到路的尽头是宋清淮,他就甘之如饴。

监狱的生活很枯燥乏味,傅识均倒是屡屡被表扬,毕竟他在一众犯人中简直是清流,不吵不闹,老老实实,一个月下来说不到十句话。

他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无所谓争执。

根据狱警描述,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没有活气的人。

监狱里往往是欲望最重的地方。

为什么?人犯罪的时候,通常是欲望得不到满足,不管是何种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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