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舍有时(2 / 3)
藏在假山后,独自思忖了片刻。
他前几日偷听了这个男人和初奕的对话,如果记得不错,他们是在为一个姓薛的男人争吵,而那姓薛的似乎又是个道长……
再看这医者的样子,怎么都像是被情伤透的人,那这伤他的人,难道——
难道是墨云观的薛锦铖?!
想不到那个薛掌门竟然还在外欠了这么个风流债?!耀忍不住咋舌,这要是传出去,墨云观岂不是颜面扫地?
好歹是天下第一道的掌门人,想不到居然是个断袖。耀按耐住了自己的笑意,置之一哂。
不过说来也是,薛锦铖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想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若不是早已暗中观察许久,还真不会想到他是个男人。
只可惜了面前长得这么好看的医者——是个睁眼瞎。
论帅气有型,明明是自己更高一筹,那个薛锦铖无非就是比自己妖冶了些,怎么他就不对自己投怀送抱呢?偏偏要对一个死人暗送秋波,眼光真是极差。
湖心亭里,苏灵郡把簪子握在手里,沉默了许久——那个叫耀的护法,嘴还是太过严实了,套不出什么话来,就连在被九针封闭意识的情况下,他也丝毫吐露不出一点关于十陵教的信息。
如今时移世易,他必须学会趋舍有时,凡事先发制人,才可更好的权衡利弊。
十陵教的左护法,自己之前从未有过耳闻,只是后来从初奕口中说出过几回,他刚清醒的那段时间,一直在假装疯癫,为了找到六道盟隐藏着的秘密,他不止一次装疯卖傻的跑到初奕的书房,试图查找些什么出来。
幸亏初奕对他没有什么提防,若不然,自己恐怕也得不到那么隐秘的信息。
原来六道盟真正的盟主是魔君,这也难怪他们一直只称初奕为少主。
初奕当年应是被魔君所救,后又抚养长大,把他送到了自己身边,想借此安插眼线在神祭,只可惜,自己当时已是废人,与神祭早已断了往来,让六道盟无从下手。
苏灵郡在月色下微微眯起了眼,眼神在一分分的冷下去,这个叫作耀的护法,要么是被蛊虫所控,说不出十陵教的任何信息,要么……他的身份有问题,根本就不了解十陵教。
然而二者不管怎么选,首要的都是得到耀的信任。
恍然间,他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就好像还残留着那天的余温。
如此熟悉的感觉……
他在亭中看想的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多了个人。
耀把他手中的簪子瞬地抽出,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支平平无奇的簪子,只不过簪头被雕刻了阴阳八卦在上面,便颇显得有些魄力。
据君长川所说,这支簪子,是自己曾经杀了一个人得来的,只不过杀了那个人后,耀自己也受了重伤,所以才会忘记之前的很多事。
阴阳簪似乎是受到了主人的感应,散出了微末的光,只可惜在皎月的照射下,太过细碎,不足以入眼。
“这是什么?”耀明知故问的把簪子攥在手里把玩,“似乎对你来说很重要?情郎送的么?”
“还给我!”苏灵郡见状便要上去抢,耀灵巧的把簪子绕过指尖,传到了另一只手上。
“不给。”他把簪子扬的很高,不让苏灵郡碰,“今天不说我就不给了。”
然而苏灵郡却一把扣住了耀的手腕,眸色冷了许多,不似玩笑:“把东西还给我。”
耀也冷冷地回望着他,像是置气,手腕微微一甩,把簪子抛进了湖里。
簪子掉入水中,发出了咚地一声轻响。
“你!”苏灵郡脸色霎时间一阵惨白,他似乎都没作什么考虑,便跟着簪子的划痕踊身跃入了湖中。
湖面登时溅起了一片水花,很快又归为平静。
耀把藏在袖中的阴阳簪重新拿了出来,心道这人还真是好骗,方才不过是把事先准备好的石子丢了进去,他便想也没想的跟着跳进去了。
这个簪子……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
“真是个蠢货。”耀冷然一笑,转身走出了湖心亭。
冰冷的湖水盖过了苏灵郡的口鼻,这个府上的内湖大的似乎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他顺着阴阳簪掉落的方向一路下沉,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支簪子。
由于方才落水的时候太急,避水咒也只掐了短时间的,夜晚的月光澄澈。却也照不亮幽深的水底。
他在湖里呆了不知道多久,直至避水咒徒然破开,有大量的湖水涌入了他的口鼻。
冰冷的湖水呛得他呼吸一窒,脑子跟着一片昏沉,下意识的张口呼吸,便连灌了好几口凉水。
从骨子里透出来恐惧在一瞬间袭来,好似很多年前,他跟着阿娘一并坠入激流的河中,阿娘紧紧抱着他,把最后存活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年幼的孩子。
那时候的他,也是此般的无望无助,他躺在阿娘的怀里,感受着沁入骨髓的寒意,没哭也没闹,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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