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2 / 3)
的口中不断溢出,淹没了他最后的呼唤。
“阿阳……”
阿阳,你要好好长大啊。
然后,他便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
“哥!哥……”心中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薛景阳颓然跪倒在地上,任凭泪水从眼底如狂潮般涌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的命不需要任何人来施舍!”
薛锦铖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哪怕是一句虚浮的话语。
他失控的咆哮着,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难耐,他没有办法阻止眼前的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鹰羽教的弟子把倒在地上的薛锦铖带走,而自己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哭泣。
他想追上去问为什么,但重新笼罩上来的黑暗告诉他——结束了。
噩梦结束了。
他睁开双眼,入目的依旧是那片黑沉沉的牢笼,但是眼角渗出的泪提醒了他,那不是做梦,是君长川用八神瘴让他看到了当年的真相。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的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嘴巴翕动了半晌,皲裂的唇瓣终于碰合在一起,如梦呓般吐出了一个字:“哥。”
他说的很轻,轻到不留任何余音,但是很沉,沉的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手指在渐渐绞紧,薛景阳神思涣散的望着头顶,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方才的那些场景。
薛锦铖失踪的这些年,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怎么样的跌宕,他是怎么从鹰羽教手中活下来的呢?
薛景阳不敢去想,他感觉喉中有难以下咽的哽塞,凝噎了半晌,不过喉头一松,便爆发了出来。
他瑟缩成一团,失声地哽咽,那种感觉像是一直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幽潭,寒意透骨,凋敝凄清,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耳边的嗡鸣声愈来愈响,薛景阳咳嗽着从地上了爬了起来。
吱呀呀的,铁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他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来的人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解开了束缚他的镣铐,然后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扯了起来。
脖子上被重新套上了铁环,薛景阳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铁笼,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只能胡乱的猜测,难道是墨云观的人已经快到了吗?君长川要拿他出来做筹码?
想及此,他居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愧疚和紧张。
寂静的过道里始终没有光线透进来,薛景阳努力睁大了眼,却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
或许是方才哭了太久,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此刻干的挤不出一滴泪来,费力的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睛除了酸涩之外,还有一种燎烧之感,伴随着刺痛。
“这过道里怎么没点灯?”他没忍住,问了一声。
架着他的侍从没有应声,直至把他带到了殿外才停下脚步。
“教主,人带到了。”
“退下吧。”君长川站在高台上,台下数千名弟子站成了一支巨大的方队,全部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紧接着,薛景阳听见了有人急急而奔的脚步声,来的人仓促汇报:“启禀教主,来的人好像并非墨云观之人。”
“嗯?”君长川似乎有点意外,他蹙眉问道,“你确定不是墨云观的人?”
属下:“是,属下几人已经确认过了,来者只有一个人,已经快要抵达十陵教山道。”
“你们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君长川眉峰一敛,抬手示意属下回去继续观察。
他前几日便受到了墨云观已经踏入苗疆的消息,甚至还放出了消息,不日便会攻打十陵教,他连着准备了几日,本想着通知初奕,让他派些人马过来,但试了多次,都联系不上初奕。
魔君派了沈尧过来善后,但因沈尧有事,要晚几日才能到,算着日子,在墨云观攻过来之前,他要守住十陵教至少一日的时间。
按理说,薛锦铖这回动用了墨云观大部分的势力,怎么也应该有个动静吧,但根据线人这几日传来的情报,苗疆内还没有见到过有中原的修士大肆踏入。
君长川思索半晌,徒然醒悟,“难道是有人放了假消息?!”
他准备亲自去看看来的人是谁,这时又有一名属下急匆匆地跑过来,刚要跪地禀报,一阵疾风穿过,热血便迸溅在了君长川脸上。
有一支裹着金光长箭正中了属下的胸膛,穿透而出,还来不及退让,便已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速度急剧。
脸被锋利的箭尖割出了一道口子,立马有血渗出,但君长川已经无心再去管这些了,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长剑射过来的方向,似乎也是楞了。
灵力聚成的箭,迅如雷霆,不过刹那便一连穿透十名弟子,直至将最后那人钉死在了墙壁上才止住去势。
“教主,教主!教主您没事吧!”台下有侍从在惊声呼叫。
君长川没有说话,替他回答的,是一直站在身侧的右护法:“守好自己位置!”
随后,他又低声道,“教主,我替您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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