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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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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浪,没有灵慧之根,也无偏执之念,又有幸生于富贵,最后死于安乐,于千千万万的寻常人而言是幸运至极,这点痛楚不值一提。”

偷东西这种事对薛书尧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连《风雪竹石图》那么贵重的画他都能偷到,更何况是一封请柬。

薛书尧拿着得来不易的请柬,收拾了包袱,带上充足的银票去找莫瑛,“我爹忽然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去不了了,他让我代他赴约,我们走吧。”

莫瑛没有怀疑,跟他一起上路去冀州。

失画(13)

明日要去范府,薛书尧从裁衣铺精心挑选了一套玉色烟罗银丝宽袖长裙,他看到这条衣裙第一眼就觉得适合莫瑛。

他献宝一般将衣裳拿去莫瑛房间,“明日你就换上这身衣裳,扮成我家婢女跟我一起去范府。”

那套衣裳拎在手里还没有一幅画重,从上到下都是浅色,沾上点墨汁就全毁了,衣裳展开还是宽袖,穿上它别说画画,不管干什么都不方便,莫瑛拒绝:“我不穿。”

“为什么?我觉得这套衣裳很合适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莫瑛摇头:“不合适。”

“你试试嘛。”

“你们家婢女什么时候穿成这样?我可是去过你家。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扮成婢女,不能是书童吗?我也没见你带过婢女出门。”

“书童……”薛书尧无力反驳,他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你真不穿上试试?”

莫瑛摇头,将衣裳拢成一团塞回去,“退了吧,不要浪费银子。”

薛书尧的心瞬间凉下来,看着手中的长裙和莫瑛拒之千里的神情,沮丧道:“这个是我送你的,你要是实在不想要那就丢了,”他将衣裳往她怀里一塞,“我先回去了,明早来叫你。”

莫瑛摸着怀里的衣裳,轻薄软滑,有什么东西如烟似雾一样慢慢沁入她胸口,一点点裹住她的整颗心。

这几日的同行上路,薛书尧对她照顾有加,她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没有察觉,但是那份心意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假装毫不知情。

翌日,他们二人拿着请柬去范府,薛书尧对范庭说:“范伯伯,家父身体有恙不能应约,所以特地让我代他来,对你说声实在抱歉。”

“你爹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染了风寒,大夫说暂时不宜出门,在家休息几日就好。爹说等他好了,他定亲自上门,请范伯伯见谅。”

“小事,贤侄里面请。”

莫瑛跟着薛书尧进了范府,此时已有许多人聚在前厅,都等着看范庭最新得的好画,他们喝着茶议论纷纷。

薛书尧端了盘瓜子嗑起来,还时不时递给站在身后的莫瑛问:“你也磕点?”

莫瑛摇头拒绝,她顾忌自己书童的身份,不愿给他惹麻烦。

薛书尧对那幅画没有半点兴趣,旁人说了些什么也进不了他的耳中,他只关心身后的莫瑛一直站着累不累,渴不渴。他从桌上挑了个桃子笼在袖中,对莫瑛说:“你跟我去后院走走。”

他从前陪薛绵来过范府几次,因此大致记得路,带着莫瑛在后院走了一圈,走到一个无人的凉亭里,拿出桃递给她:“吃一口,从进来到现在,你一口水都没喝过,吃个桃子解解渴。”

“我……”

怕她又拒绝,薛书尧赶紧将桃塞她手里说:“吃吧,这里又没人,而且一会儿还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多谢,”莫瑛咬了口,桃子清甜多汁。她吃东西很快,三两口就吃完桃子,桃汁流得满手都是。

薛书尧赶紧拿出手帕给她,笑着说:“慢点吃,不够我一会儿再给你拿两个。”

“不用了,够了。”她用帕子将手上桃汁仔细擦干。

薛书尧见过她握笔挥毫的模样,那双手纤细有力。他心道,帕子啊帕子,你比我有福气。

“这帕子等我回去洗干净再给你,我们回去吧。”

“好。”

其实薛书尧并不想走,现下四处无人,只有他们二人在。这亭子,这回廊仿佛为他们而建,这里一树一草都仿佛因他们而生。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莫瑛见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问:“还不走?”

薛书尧鼓足勇气上前一步,他神色有些紧张,胸腔里的那颗心扑腾乱跳,“莫瑛,我……”

他刚想开口,一个下人不合时宜地闯进来:“薛公子,原来你在这里,我家主人请你到前厅去。”

薛书尧心里那根绷紧的弦突然被切断了一样,发出“嘎”的一声,他不悦地说:“知道了,马上过去。”

人们聚在前厅,目光都会聚在范庭身上,他满面红光对众人说:“谢谢诸位能够赏脸前来,我薛某人平生没什么喜好,独爱名画,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古今名画都收入清品斋中。前阵子,我有幸从一位画商手中得了一幅画,特地请诸位前来品评一番。”

那幅画展开,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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