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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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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骂谁呢。”谢让倚在榻上,悠悠道,“我承认,我以前确实不太懂,不过,对方也不一定有多懂吧。”

“小孩子哪懂什么情爱,只是觉得谁好看,或是与谁相处得融洽,就认为非他不可了……傻里傻气的。”

相处这么久,宇文越自然看得出,谢让这话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有感而发。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宇文越心中莫名憋闷,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冷哼一声:“你还是多看点话本子吧!”

他说完便想离开,刚转身,谢让却又叫住他:“这就走了?”

宇文越不回头,没好气地问:“还有事?”

“没事,只是时辰差不多,问你要不要留下用个午膳。”谢让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关系,你若还有事忙就先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吃就行。”

宇文越:“………………”

片刻后,午膳传到帝师如今居住的昭仁殿。

当今圣上挥退要上来伺候的小太监,冷着脸,亲手给帝师呈了碗汤。

几天后, 西域使臣到达了京城。

当今圣上在宫中设宴,为使臣接风洗尘,许久不曾现于人前的帝师谢让,也在晚宴中现身。

关于谢让, 宇文越对外的说法, 是帝师前些年呕心沥血, 为政事操劳,落下了病根, 需要在宫中修养。至于先前为人诟病的自封丞相、独揽朝政,则全以先帝谕旨为由, 推给了他那死去的父皇。

这本是谢让当初用来忽悠荀盛的说辞,全被对方拿去现学现用。

不过由于宇文越近来在群臣面前逐渐树立威严, 以及谢让确实安安分分退居了幕后, 这说辞并未引起怀疑。

阔别数月又穿上了那身厚重的官服, 谢让被盛安扶着下了御辇, 许多官员上前与他问安。

一眼望去, 有许多生面孔。

宇文越要重新掌权, 注定了这一年当中,朝堂上下人员流动极快。

原先那批朝中毒瘤,大多都已被问罪或是调离了京城。而新来的,不仅有年初那次科举选录的进士, 更多则是宇文越从地方调来的官员。

不久后, 今年的恩科也要开始,到那时, 朝中又会添上一批新人。

短短不到一年, 原本权倾朝野的帝师谢让,已经确确实实不剩多少实权了。

当然, 这其中也免不了谢让自己的推波助澜。

来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谢让与人一一寒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左都御史,段景尧。

若说现在谢让还残存有什么势力,除了几乎已经与宇文越共享的京城情报网,就只有这位被帝师亲手提上来的左都御史了。

可今日,此人一反以往在人群中自来熟的态度,非但不与人交谈,整个人还显得没精打采,就连有人与他打招呼都心不在焉。

谢让主动走过去:“段大人。”

段景尧恍惚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才回过神来,连忙在脸上堆起笑意:“哎哟,是谢大人啊,您何时来的?”

“……”他都在这门口站好半天了。

谢让随口道了声“刚到”,与他一道往殿内走去。两人简单闲聊几句,段景尧勉强打起精神,但眉宇间依旧难掩忧愁。

谢让问:“段大人,你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也谈不上是难事。”段景尧重重叹了口气,“微臣的长子,这两日也分化了。”

段景尧共育有一儿一女,闺女是半年前分化为了坤君,那时他还兴高采烈,想让宇文越收入后宫。

不过后来没成,那女子没多久便嫁人了。

谢让还收到了婚宴的请帖。

长子去年已经及冠,一直没有分化,所有人都觉得此子多半不会再分化了。

段景尧原本也这么觉得,因此他事先联络了京都府尹,打算等他那儿子从太学毕业,便在京中谋个差事。

可这遭忽然分化,非但差事没了,课业能不能进行下去都难说。

谢让道:“不是还能去科举吗?”

这半年,谢让也没有完全闲着。由他推动的科举改革顺利进行,这次恩科将接纳坤君考试,贡院会单独划出一个院子,以确保考生的安全。

若此次实行无误,下次正科也会允许坤君参加。

段景尧却苦着脸:“那臭小子要是有参加科举的能耐,下官至于这么发愁吗?”

“谢大人,您说陛下既然喜欢男子,能看上我家臭小子吗?”

谢让:“……”

这人还真是坚持不懈地想当宇文越的老丈人啊。

谢让哭笑不得。

自从宇文越状态稳定之后,已经很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体质之事。就连宇文越,现在也不会再拿自己的体质来做文章。

谢让偶尔甚至都会忘记,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体质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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