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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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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外头雨还在下,玻璃上换了一批又一批雨珠,滴滴答答的声音穿过并不厚的墙和窗,灌进房间里。

床头手机撕心裂肺地叫,高飏从被子里探出手,放到耳边,下一秒他就迅速坐起,跳下了床。

两个小时以后,高飏跟在方总身后,同协约委托方在医院走廊上碰上个面。

icu门口长椅上坐着一名年轻的妇人,穿着病号服,眼神落寞又无助,一直在流泪,手里的纸巾几乎全湿。两名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在边上劝慰着,收效甚微,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不一会儿,远远和主治医师一起走来一对老夫妇,表情里写着不容乐观,强忍着悲伤的情绪,叫人看得更觉难过。

“你们带茗茗先回住院部,她才做了手术,别伤了身体。”老太太看一眼长椅上的媳妇,示意另外两人将她扶走。

“妈……”茗茗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被同龄人搀扶着离开了。

“王总。”方经理目送年轻女人走远了,才迎上去打招呼,指缝里刻意露出一截纸巾,证明她在外头也是心急如焚,掉过几滴眼泪。

“命保住了。”王总强忍着悲痛开口,右手混乱地摆动着,以安抚周围压抑的气氛。

“命保住了就好!”方经理眼底自动升起一筐水,就这样一颗一颗落下来,正正好好落在王总和他夫人的视线内。

“这位是方经理,素线集团的。”王总向夫人介绍。

“你好。”王夫人同方经理客套地握了握手。

“我有点事需要和方经理谈一谈,先让司机送你回去吧。”王总对夫人说:“孩子现在在icu,我们也帮不上忙,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也会很忙的。”

“好。”王夫人点点头,回头望一眼儿子此刻所在的位置,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方经理,我们出去聊。”王总回身对方总说。

“好的,人在就好,伤总能养好的。”方经理轻拭泪,故意不擦干,留着睫毛被泪水粘的有些乱。

三人坐电梯离开,除了医院,压抑的气氛便好许多。外头依然大雨滂沱,他们也走不远,就折到附近一间咖啡馆坐下,慢慢聊。

坐定,上茶水,谁都不动,让气氛兀自再压一压。

“王总,小王总这是怎么了?”方经理一坐下便一副关心急切的样子,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意外,车祸,唉。”王总微微皱眉,长叹一声:“最近家里不太平,接连出来。两个小孩……儿媳妇……儿子……唉。”

“您儿媳妇怎么了?刚才看她也穿着病号服,是有那里不舒服吗?”方经理关切地问。

“小孩拿掉了。”王总紧锁双眉,又重重吐出一口气:“她本来体质就好,小孩怀的比较吃力。已经五个月,没想到……突然胎心停了。想尽办法保了一个多月,也没保住。唉。”

真的又有了一个小孩。在一侧的高飏听了不免一惊,和石臻推测的差不多,因为有新生命即将降临,所以缓解了另外两个小孩失踪的痛楚。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总难过地说:“我儿子又遭了这一场横祸。”

“这么多事?有没有考虑过可能……”方经理扫一眼四周,压低声悄悄提醒:“要不,我派个人把车子查一查吧。”

“好,麻烦你了。”王总点点头,瞥一眼坐在另一桌待命的高飏,问道:“是那个小伙子查孩子的事吗?”

“是的。”方经理点头,露出一点点微笑:“高飏,过来坐。”

高飏领命,先自报了家门,然后才慢慢下,和方经理保持半个人的距离。

“孩子掉了都超过三个月了,现在让sy接手,的确是有点为难你们。”王总心里虽然悲痛,但却是个通情理的人,并不咄咄逼人:“没有任何人来过电话勒索赎金或者提出要求,查无音讯啊。所以……无论生死……我们现在就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答案,就够了……”他说着说着就语气哽咽,眼眶泛着红,后面的话如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方经理见状立刻正色道:“我们正在全力调查,王总,会有答案的。现在调查到一个有精神病史的女人和两个孩子有接触,我们觉得可能她就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或许她看到过一些或者听到过什么,我们只要撬开她的口,一定会有答案的。”

她也不能说话了,她纵身一跃,便和这世做了最决绝的切割。高飏听着,默默想,并不多话。

“可她只是一个路人……”王总面露疑虑:“如果只是偶尔路过……唉……”

“高飏你来说说最近的调查内容,让王总知道我们查到哪个一层面了。”方总突然发话,这是要为甩锅做准备。

高飏无奈,只能接锅,客气问道:“冒昧问一句王总,关于这个偶尔路过的女人,其它团队前期应该也对她有过调查吧?有什么答案吗?毕竟她可以算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了,但是我在报告里除了视频,并没有获得对她本人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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