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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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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下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门外的楼道上,正躺着一个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清是刘连彬,心里又停当了些

他已经脱去了身上的道袍,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太阳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他的鼻尖上已经细细密密堆了些汗珠。

我睡眼惺忪地靠坐在门槛边看着他,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满满的都是东西,却又像是一片空白。

他睡得很死。做先生就是这么累,做一场法事,几天几夜不能打瞌睡。

瞥眼看向楼下,石板塔子里的桌子上,摆着他的大袋子,鼓鼓的一大袋。我看着那个黑色的袋子,心里想起了那些木雕的道士像,毛孔又开始收缩起来。

这时奶奶上楼来,看到我醒了,“快下来吃点东西,苇苇你昨天晚上睡到现在,睡得很安好。彬儿他们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

我心道你哪里知道我昨天根本是彻夜未眠啊。

爬起来,正要越过刘连彬走过去,刘连彬却突然大叫了一声:“你在找死吗?没有看到我的手都断了吗?!”

我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没有啊,我没有踩到他的手啊?!

他竖身坐了起来,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瞪着我。

那种眼神很陌生却又似乎哪里见过,我害怕地看着他,“我没有碰到你的手……”

他有个好师父

一边惊愣着的奶奶突然叫了一声不好,“是他师父在整蛊他,叫他早点回去他不听,真是要喊天啊!”

只见奶奶几步下了楼,来到塔子里,打开了他的包,“唉呀,这个臭小子,这几个师父都这么挤着,可怎么好!”

说着不知道怎么弄了几下,刘连彬又突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又一头倒了下去,立即又睡得一派死相。

我半天才将跳得混乱的心脏抚平稳了,拿起旁边的一根竹棍朝着他的臂膀就打了下去。

“哎呦!”

他惊跳了起来,睁开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卢苇你搞么子?!”

“你刚刚说你手断了,你是在做梦吗?”

“没有啊,我没说啊。”

他一脸的懵。

“你说你手痛,还瞪了我,我奶奶说你师父在整你,去你包里翻了翻,你才没有瞪我,又睡下了。”我指了指还在他包边捣腾的奶奶。

他大惊,爬起来飞也似的下楼了。我也跟了下去,好奇是种顽固的病根。

他一把抢过奶奶手里的道士雕像,不高兴地说:“姑婆!我这包一般人不能乱动。”

奶奶骂道:“你个崽子,你刚刚自己喊手痛,如果不是我来看看你的包,将你这个被压着手的师父拿出来,你只怕还在发疯癫呢!”

刘连彬脸色一变,连忙将那个道士像小心地放了回去,“我是应该回去了。卢苇,我将师父们送回去之后,再来陪你。”

奶奶却还在骂:“你这么不懂事,你爷爷要被你气死,像你这么粗心的,哪里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掌坛啊,快回去将师父安置好了,好好地叩头陪罪啊。”

刘连彬低头没有吭声,背着包看了看我摆摆手大步离开。

“彬儿将来是个好先生。”奶奶等他走了,又变脸开始夸起他来。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跟了个好师父啊。”奶奶拉着我进屋,“我昨天才听他们说,他拜的阴教师父是郁廷均。”

郁廷均!一个在湘西如雷贯耳的名字,妇孺皆知。

“郁廷均,他直的很厉害?”我只是不能避免地听过他的名字,对他并不是很了解。

奶奶点点头,“嗯呢,顶厉害。来,吃饭,你回来还养瘦了,我要怎么跟你爸爸妈妈交待?”

我见她说着说着又不说了,心想她一个老妇人,又能知道些什么,便也没有再问。

……

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我再也没有做那种恶梦,每晚都睡得很安稳。精神好了之后,我又闲不住了,准备写点什么。

这天,奶奶出去看望一个生病的姨奶奶,我一个人正坐在槐树下打着腹稿,脚边的大黄突然一阵咆哮,我抬眼一看,是刘连彬来了。

像是刻意地打扮一番,他比上一次看起来要骚包一些,刚剪过的头发,一丝不乱地往一边梳着。

“最近怎么样?”他坐下来之后,定定地往我的脸上看。然后自己接话:“气色好很多,更漂亮了。”

我没有应声。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头皮依然有些发麻。

牛逼的师父

“我这么久没有来,是因为回去之后又接了两场法事,耽搁了。这次来好好地陪你玩几天。”他以为我不做声是怨他太久没来。

“那天你回去后,你的师父有没有再找你麻烦?”我实在忍不住好奇。

“嗯。头痛了一个晚上。”他郁闷地撇嘴。“还被爷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到我瞪大了眼睛,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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