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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第1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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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中给她剪指甲的慕容泓,长安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俄罗斯画家sergueê toutounov的田园风景画,不管用了多少鲜艳的色彩,不管画面如何斑斓多姿,传递给人的感觉,却永远是令人难忘的安静和美丽。

长安享受着此刻的安静和美丽,心底,却有一丝悔意悄悄冒出头来。

她不该与他打这个赌的。

当他在她对自己未来人生的规划中从来都只是个npc时,和她谈爱情,他哪有半分胜算?

她知道他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所以这个赌约的终极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懂得克制,让他在移情别恋之前,将对她的明恋转为暗恋,不要给她的生活带来困扰而已。

上辈子游戏欢场的经验让她有充分的自信对一个还有半年就要结婚的男人做到完全不动心。

可是,他很认真,真的很认真。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甚至不带任何功利性的认真。仿佛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对她再好一些一般。

这种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般的好,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不去想喜不喜欢,但她真的感动了。也正因为这份感动,所以才内疚。

她可以想象出当慕容渊还活着时,慕容泓是怎样的一个男孩子。胆小敏感,温和细致,用现代的标准来衡量,或许还有点娘。就如他此刻展现在她面前的一般。

那次在雪浪亭,他之所以不顾性命地返回来救她,是不是因为,她能给他如亲人一般的安全和亲近感呢?让他在只有她与他的世界里做回原来那个不强大不复杂,却足够真实的他。

若是她终将退出这个世界,这样安静美丽的慕容泓,是不是也会随着这个世界的崩塌而永远消失呢?

想起来有些可惜,但这座皇宫,这个天下,需要的是一个强大冷血的慕容泓。

她与他共建的这个世界,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个美丽的梦境,对他并无半分裨益。

他的感情是纯洁而真挚的,对于这一点,她从不怀疑,也很感激。

但,对她来说,与他两情相悦并非回报这份感情的最好方式。皇权未稳,天下未平,他需要有人为他冲锋陷阵,需要有人为他浴血千里。

而她愿意为他成为这样一个人,却无关风月,更无关爱情。

黑斗篷

长安虽是心里对未来已有定算,却也不想让自己与慕容泓的相处进入地狱模式。毕竟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若为了一件两个人都没错的事而让彼此都付出意想不到的沉重代价,那她就太愚蠢了。

对一个人好的方式不止一种,她选择的方式固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但他终有一天也会理解的吧。

“嘶——”正剪得好好的,长安突然吸了口冷气。

慕容泓手一抖,极快地稳住,移开剪子细看了看她的手指,见没出血,也没有指甲剪太短泛出的那种血色,当下便知是长安在逗他。

他瞪了一眼眸子晶亮的某人,收回目光继续剪指甲。

“陛下,奴才看您也不是很精于此道嘛,为何一定要给奴才剪指甲?”长安笑问。

“朕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朕幼时,是与君行一样,由大嫂养育照顾的。君行六岁那年,大嫂也病故了。”说到此处,慕容泓略顿了顿,换了左手执剪子,继续道“大嫂长什么模样,朕已经记不太清了,唯有曾见过的一幕,朕到如今都记忆犹新。大约就在大嫂病故的那一年,春天。院子里的树上有一窝雏鸟,君行想上树去掏鸟窝,又恐大嫂瞧见了要责罚他,遂让朕去瞧一下大嫂在何处。朕去了,扒着门框往屋里一瞧,就看到大嫂正坐在窗下为兄长剪指甲。兄长甚温柔地笑看着大嫂。窗外一枝半开的紫玉兰斜斜地探进窗来,朕的兄嫂,就如坐在画中一般。”

指甲剪完了,慕容泓放下剪子,一手握着长安的手指,另一手用拇指指腹将她的指甲一一摩过,检查修剪得是否平整。

他依然垂着眸,声音轻缓:“不知为何,那一幕一直在朕脑海里,时隔多年也终不能忘。或许,是大嫂亡故后,朕再也未见过兄长那样笑吧。”

暮色四合。

“那陛下您给奴才剪指甲,这顺序不是倒过来了么?”长安没心没肺道。

慕容泓抬眸看她:“你有那份心吗?”

长安毫不犹豫道:“有啊。”不等慕容泓反应,她又笑眯眯地补充道:“奴才伺候陛下的心永远不会变呐。”

慕容泓知道她故意装傻,却也生不起气来,命人打水来净过手,便去用晚膳了。

晚膳后慕容泓照例去甘露殿后花园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回来坐在书桌后看书。

长安在他书架前徘徊了片刻,回身对慕容泓道:“陛下,奴才可否出去一趟?”

“去哪儿?”慕容泓眉眼不抬地问。

“办点事。”长安道。

慕容泓抬眸看她,长安冲他微微一笑。

两人对峙片刻,慕容泓终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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