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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四顾茫然(9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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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祖传的看家本领,来看手相的少女妇人尤其多。

至于他的那个小师弟,在看过了一场关于修士复仇的悲剧故事后,选择了锦衣夜行,少年找到了一个情同手足的同龄人,和一个青梅竹马的少女。此地正是小师弟的家乡。

陆沉一边摸着一个漂亮姑娘的白嫩小手儿,一边神神道道,念念有词,还一边想着自己的那个小师弟,会不会放过那个原本如同亲兄长的至交好友,会不会祈求自己带着那个少女一起返回白玉京。这就又是一个不太喜庆的小故事了。小师弟如何做,陆沉有些好奇,其实选择很多,可归根结底,还是看小师弟如何看待所谓的向道之心。

陆沉轻轻放下那个好看姑娘的小手,和她说了些姻缘事。

他转头望向某处,谈不上失望,但好像也没什么意外和惊喜。

他的那个小师弟正抱着一个同龄人的尸体,默默流泪。少女站在旁边,好像被雷劈过一般,落在陆沉眼中,模样有些娇憨可爱。

只是杀了一个人,便死了三条心。这买卖做的,都不好说是划算还是赔本了。

陆沉单手托着腮帮子,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朝一个在远处停步朝自己回眸一笑的妇人报以微笑。

年轻妇人大概没想到会被那英俊道人瞧见,拧转纤细腰肢,低头含羞而走。

女子笑颜,百看不厌。陆沉估摸着就算再看一万年,自己还是会觉得赏心悦目。

陆沉叹了口气,小师弟还算凑合吧,杀人即杀己,勉勉强强,过了一道心关。不然他是不介意又一巴掌下去,将小师弟打成一摊烂泥的。只不过距离他这个小师兄的最好预期,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人身即天地,道人修大道,怎的天地与清净两个天大说法,意思就这般小吗?

陆沉越琢磨就越不开心,便气呼呼地从签筒当中拈出一支竹签,轻轻折断。

他的那个小师弟,便好似被飞剑拦腰砍断一般,没死,半死而已。毕竟是身怀三件白玉京仙兵至宝的小师弟嘛,哪有这么容易死。

又一个陆沉出现在断成两截了还能挣扎的小师弟身边,蹲下身,笑道:“小师弟,加把劲,将自己拼凑起来,肯定能活。”

至于路边算命摊那个陆沉,笑逐颜开,伸出手,递向一个已经落座的少女:“贫道精通手相,测姻缘之准,简直就是那月老的拜把子兄弟。”

南婆娑洲醇儒陈氏大河之畔、水边石崖上,刘羡阳第一次发现那个老儒士比自己更早站在上边。

走上到石崖后,刘羡阳作揖行礼,喊了一声老先生。

两人经常见面,老人说自己是教书先生,由于醇儒陈氏拥有一座书院,在此求学治学之人,本来就多,来此游历之人更多,所以不认得这个老人,刘羡阳并不觉得奇怪。

刘羡阳发现今天的老先生,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不像以往那般询问自己的求学进展,是否有章句疑惑。老先生曾说学问未深,便嚷着不拘章句,脱去章句,不太妙,若是学问渐深,癖在章句,空守章句,也不妥,世间学问,到底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老儒士站在崖畔,眺望江河,沉默许久,转头问道:“刘羡阳,你觉得醇儒陈氏的家风与学风,如何?”

刘羡阳有些讶异,这是自己和老先生第一次见面时的老问题了,不知道老先生为何还要再问。

刘羡阳依旧是差不多的答案:“好。”

老儒士便问:“好在哪里?”

刘羡阳笑道:“好在有用。”

老儒士点了点头:“那真是不坏了。”

刘羡阳轻声问道:“老先生先前在想什么?”

老儒士笑道:“上了年纪的老人,总会想身后事。”

刘羡阳无言以对。

老儒士又说道:“年轻人就莫要如此暮气沉沉了,要朝气勃勃,敢说世道有哪些不对的地方,敢问道理有哪些不好的地方,敢想自己如何将书上学来的道理,拿来裨益世道。”

刘羡阳点头道:“晚辈争取做到。”

老儒士感慨道:“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老人,便要觉得光阴总是不够用,教书先生当得还不够好。”

刘羡阳叹了口气。

老儒士笑道:“别叹气,运气会跑掉的。”

刘羡阳愣了一下,还有这讲究?

老儒士大笑道:“小时候,家中长辈就是如此吓唬我的。”

刘羡阳觉得挺好玩的。

记忆中,陈平安就从来不会长吁短叹,倒是他和小鼻涕虫,经常无所事事,躺在夏日的树荫下,或是夜间的田垄上,你叹息一声,我叹息一次,乐此不疲,闹着玩儿。可好像那些年里,运气最不好的那个人,反而一直是他陈平安。不知道如今当了家乡的山主,算不算时来运转?

十月初十这天,陈平安乘坐凫水岛备好的符舟去了趟龙宫洞天的主城岛屿,那边香火袅袅,就连修道之人都多烧纸剪冥衣,遵循古制,为先人送衣。陈平安也不例外。他在店铺买了许多水龙宗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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