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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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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失望地离开了朝堂。

大抵四时心总苦

(1)

月上中天, 夜已深深,府中阒寂一片。

一行人跟在裴毓芙身后,进入了主院酩酊洲, 脚下染了苍苔的青石板, 如竹简一般一节节铺开,依稀还能听到草丛中清脆的虫鸣,如墨的天空缀着点点星子,模糊的飞檐在这深重的天地之间。

游照仪牵着宣峋与的手跟在后首, 宣芷与缀在她身旁, 许止戈和兰屏则走在最后,警醒的看着四周。几人踏入一湖中水阁,落花在水中飘荡,有着无边浮动的声色, 阁楼四角是岁月斑驳的楹柱,其上还有曾经墨迹淋漓如今业以惨淡了的门联。

这个府邸的每一处似乎都曾经倾注了主人家的心血和情感,可如今都已经几近废弃。

裴毓芙曾经很喜欢这里吧。

……若是裴王妃没有带宣峋与来到上京, 那她……

正胡思乱想着,裴毓芙已然踏入了水阁, 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又让他们快进去。

阁内空间不大, 四面都关着窗, 暗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兰屏寻了火折子点上灯, 游照仪才看清里面的景象——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木凳,再未有别的东西。

裴毓芙沉声吩咐:“把桌凳搬开。”

兰屏和许止戈应声, 二人合力搬抬,轻拿轻放, 未发出一丝声音。

随即她拿出火折子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地面,似乎在寻找什么,确认后又站起身,轻轻的朝一块地砖踩了下去,地底下随即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地面微陷,如窗一般打开,赫然是一个幽深的地道。

宣峋与的手紧了紧,游照仪把他拉到怀中,一手扣住他纤细的腰肢。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并未言语。

兰屏复又接过火折子,率先走了下去,裴毓芙随后,边走边解释道:“这地道是王府刚修建的时候就有的,建在水下,若是有一日暴露,按下机关便可直接淹毁。”

许止戈断后,关上了地道的门,紧跟上来。

几人心中沉沉,只听着,并未多话。

地道内的墙壁是厚厚的岩石,凹凸不平,尖锐嶙峋,每隔几尺都缀着一个石灯,照亮了幽深的甬道。

尽头是一个厚重的石门,上面雕刻着的似乎是一个卦象,游照仪并没看懂,只见裴毓芙骈指在上轻点了几下,石门便应声而开。

裴毓芙似乎有些急切,门还未全开就走了进去,直直的扑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几人定睛一看,房内站着的赫然是如今应该在镇守并州的广邑王宣应亭,宣峋与也愣了,良久才讷讷的喊了一声爹。

宣应亭应声,让他们上前来,

这个房内和普通的书房差不多,几个书柜和博古架,中间放了一张大桌,染着一盏明亮的油灯,此外并未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石门已经关上,兰、许二人一里一外站在门边护持。

几人在桌边围坐而下,才看见桌上还有一堆胡乱堆叠的纸张,宣应亭挑出几张,放在他们面前。

“前两日你娘给我来信,说起最近这些事,我深觉该和你们当面谈谈,便回来了。”

游照仪朝着面前的纸张看去,灯火幽暗,她仔细看了才看清几个被朱砂圈起来的名字,唯一认识的只有陈西岳和越德时二人。

宣应亭继续说:“长姐的死,我和阿映确实查过。”

阿映是镇国公主宣应雍的小名,现如今约莫也只剩宣应亭会叫。

“查到如今,其实早就真相大白,只是我一直不敢信,也不愿意信,但如今皇帝已然动了杀心,我等也不得不再做打算。”

宣芷与从这话里听出了更深层次的意思,顿时浑身僵硬,心跳如雷,呆愣愣的看着宣应亭,嗫喏的问:“三叔,你别和我说姑姑是我爹杀的。”

她声音轻得听不见,可是在静室中却依旧听的清清楚楚。

宣芷与深觉荒诞的笑了一声,问:“不可能吧?他们是亲姐弟啊。”

宣应亭不言,只默默的注视着她。

宣芷与感觉牙齿都在控制不住的战栗,哭腔涌现出来:“不可能吧?不可能啊,你说话啊三叔。”

宣应亭叹了一口气,说:“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

这句话宛若一锤定音,狠狠敲击在她的脑子里。

宣芷与心口发冷,感觉浑身都在冒着寒气,指甲嵌入掌心,难忍的疼痛给她带来了最后几分清明。

“母皇生我们之时伤了身子,自觉自己年岁不永,于是早早禅位给了长姐,她登基那年我才两岁。”

宣应亭语气沉沉,于暗室中缓缓道出那一段不为人知的皇家秘辛。

……

宣懿八年,十六岁的宣应衷封洛邑王,携王妃王氏去往封地,自此除了逢年过节再也未归京。

是年宣应亭和宣应雍不过十岁,母皇与长姐二圣临朝,中衢进入了最为繁盛的时代,靠着国库充盈,兵强马壮,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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