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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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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深不自觉攥紧了咖啡杯把,冲着提纳里微微一笑。

……

微苦的咖啡萦绕在舌尖,辛深眸色更深了,浓郁的黑咖一样泛着纯粹的黑,青年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角,掩盖住阳光的通路。

“你变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孤独。”提纳里没有再去喝苦涩的咖啡,绿色的眼眸盈满担忧的神色。

辛深掀起眼皮,很轻很轻地笑出声。

“我原本以为看的风景多了,会释然一些。我曾经在稻妻时遇到过一位浪人武士,听闻他也曾经家族显赫,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也历经过不少波折。”

“原本是很难释怀的经历吧,他却真正做到了。”

“令人艳羡。”

“不过,”辛深又抿了口咖啡,淡声开口,“倒是发现有些事有些人于我而言,离不了,忘不掉。”

提纳里有些怔愣,弯起眉眼朝着辛深淡笑,“欢迎回来。”

“你总是这样。”

“啊?”提纳里不解,眉宇染上困惑的神色。

辛深轻轻摇头,嗓音有些低沉,“没什么。”

总是不经意间对别人释放善意。

辛深扣着杯把的手不自觉攥紧,用力到指骨发白。

思绪飘扬到六七岁的时候。

一场突如其来的审判将一个温馨的家庭割裂,辛深的父母被打上了剽窃学术成果的罪名,钉进耻辱柱。

年少的辛深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夜深人静的夜晚,父亲书桌上摆放的密密麻麻书稿,写满晦涩难懂的文字,桌上的咖啡还泛着热气,一堆模样凶狠的怪人闯入,父母亲眸中含泪。

怪人带走了父母却没将父母还回来。

第二天,小小的辛深听见隔壁的大爷说昨天入狱的两个教令院博士在狱中自杀了,多半人的猜测都是认为两人学术剽窃,被戳破后羞愧难耐,自寻死路。

七岁的辛深看着桌上隔夜的咖啡,缓缓地将脑袋凑了上去,伸出舌头舔舐—苦到舌尖发麻,苦到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没有人比辛深更能知道,无数个为数据研究的日日夜夜,父母看了多少本书籍,为一些细小的数据奔走过多少土地。

造谣者不需要付出丝毫代价,审判者不清事理。

抓走父母的人,他们称之为—大风纪官。

道成林(六)

“我记得你很喜欢大巴扎热闹的氛围吧?小的时候就总爱往那跑,每次耳朵吵得受不了还是依依不舍。”

辛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提纳里。

提纳里打开盒子,是一个精巧的耳塞,以往他不是没尝试过戴耳塞,但这个小对象佩戴久了就会引起疼痛,有可能会对听力有所影响。

辛深看出了提纳里的犹豫,“这是枫丹购买的,佩戴不会太痛,能够有效屏蔽一些杂音。如果害怕时间久了会造成影响的话,那就戴一小会吧。”

白衬衫青年笑得一脸温和,黑漆的眼眸倒映着面前局促的狐耳少年。

提纳里试着佩戴,但怎么也塞不进去,取下手套的手筋骨匀长,不熟练地往狐耳上佩戴耳塞,狐耳因为他的动作轻轻颤抖,显得可怜兮兮的。

“我来帮你吧。”

辛深站起身,提纳里仰头看他。

许久不见,青年又长高了,俊秀斯文的青年比赛诺还要高一些,他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疏离冷淡的感觉。

坐在两人斜对面的一桌,两小姑娘的眼神一直往辛深所在的地方瞅。

“天啊,肩宽腰窄,眉宇俊秀,唇角边微微带起的弧度自带宠溺的意味。啊啊啊,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所有信息。”

女孩的姐妹只是淡淡撇了眼青年,淡笑,“他有喜欢的人了。”

“欸?雅西你怎么知道的?他看起来就像那种禁欲系,你看他衬衫,褶皱都没有,两边袖口翻折的弧度都是一样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妥妥的洁身自好型。”女孩困惑地反驳姐妹的观点。

女孩的好友举起手中的咖啡,灌了一口下去,掩饰眼底的黯淡色彩。

“看他的眼睛啊。”

“嗯?”

青年看向周围的时候,是如同黑夜般冰冷刺骨的温度,这如冰雪般的双眸与狐耳少年对视的时候,像初春消融的雪,突然间枝蔓生长,枯木逢春。

——

青年微凉的手指抚过提纳里的耳朵,狐耳受到刺激有些僵硬,又被青年轻柔地笼在手心。

提纳里忍下口中的呜咽声,耳朵敏感地抖动,不知青年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凉的指腹或重或轻按压在耳朵边框,充满挑逗意味。

“好、好了吗?”

貌美的少年羞红了脸,眼尾因为青年触碰敏感的地方而发红,碧绿色的眼眸盈满水花,将落不落。

“快了。”

辛深冲着他微微一笑。

一旁观看的两个小姑娘羞红了脸,“雅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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