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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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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口,屏风后面响起个尖利又带着颤抖的声音:“你这狼心狗肺的狗东西!寿宁侯待你不薄,你处心积虑,如今竟敢胡乱攀咬?陛下,我从没有过此念啊!”

“伯母不急。”朱厚熜先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问方沐贤:“这么说,你出首供述里的内容,账册和部分书信原件都在喽?这么多密事,岂会让你留有书信原件?”

“回禀陛下,罪民办事得力,侯爷自是日渐信重。许多信件既由罪民代为手书,自有诸多信件由罪民呈交侯爷。罪民心惊胆颤,又惯能拟人笔法,因此许多呈交之信件都是抄本。”

方沐贤看了看恍然大悟的皇帝,眼角余光又看了看屏风后面。

先点明对他的一些了解,皇帝用意果然还是用来敲打张太后。

这是皇帝也拒绝不了的机会,所以事情只会就这么发展下去!

既然不肯继嗣,根本利益已经无法弥合。

经过二十余年的时间,张太后和张氏兄弟已经是何种心性、有何种习惯,方沐贤再清楚不过!

朱厚熜长叹一口气:“伯母,适才您也看过了。如今有了内档司,有了御书房,又有国策会议,昨日定下来的新规矩,诸多公文从此确实需要多三份誊本留档。朕也没想到,忽然就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这贱仆犯了什么病,不仅到承天门外跪告出手,还撺掇着寿宁侯不敢回城。”

方沐贤愕然听着皇帝委屈不解又恭敬的声音,寿宁侯夫人回府时转述的那些太后对皇帝的暗怒竟是假的?

这不断做出让群臣手忙脚乱新动作的少年皇帝,两广战败就让张孚敬携天子赐剑南下一顿狂杀的皇帝,竟是这样的脾性?

他仔细回想着寿宁侯的亲口转述:一共才几次大朝会,一共两次乾清宫的赐宴。

第一次大朝会是日精门之灾,愣是先坚持说那是人祸,随后赐宴就跟群臣讨价还价要练兵。

后面几次大朝会都没什么事发生,上一次赐宴又要夺勋戚的产,很是少年意气地给勋戚们画饼。

还对寿宁侯和建昌候冷笑!

现在方沐贤听着皇帝的语气,抬头看了看那边,见到的却只是一张无奈为难的脸。

……不太合理啊,半年就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的皇帝,提拔了郭勋又贬他去坐营的皇帝,踩着拥立重臣也要保王琼这种罪臣的皇帝,让每个国策大臣出宫后经常愁眉苦脸、日渐憔悴的皇帝,不应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极重权力、刚愎自用的性子吗?

“……不知这逆贼到底是何居心,竟暗中蒙蔽主家,还截留书信、私下造出假账册!陛下明鉴,此等小人,实在是攀诬啊。那日精门之火,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弟弟也是个糊涂的,必是受了这逆贼哄骗。”

朱厚熜叹了一口气:“是啊。事出突然,杨阁老知道此事不容轻忽,生怕建昌候也误解什么。然恐怕建昌候遣子前去告知寿宁侯真相也不见得有用,如今寿宁侯惊疑之下若真做出什么反迹来,朕不得不处置,那就遂了这贱仆之意了。”

一口一个贱仆,方沐贤的判断在动摇,也越来越屈辱。

他毕竟还跪着!

“……陛下,你天资英武,宽仁贤明,我突然知道此事也没个主意……”

方沐贤听出来了,张太后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哀求。

“着实难办了啊。”朱厚熜演着为难,自言自语地说道,“恐怕不论是谁之书信、谁之信物,寿宁侯都只以为是诈,实则要缉拿他。这贱仆居心着实险恶!”

方沐贤看着皇帝望过来的冰冷目光,心志却清晰了一些。

还是都一样,寿宁侯毕竟吓跑了。寿宁侯既然是知道并首肯了日精门之火的,他这回就跑定了。这狗皇帝的话没错,哪怕暂时装作事情是他方沐贤一个人做的,张太后与皇帝之间的裂痕已经无可弥补!

这确实就是阳谋,皇帝的性格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又怎么样?

“骆安,陆松,把他带到日精门旁绑起来。”朱厚熜对黄锦说道,“按朕教你的法子去问他,别让他睡觉。”

“奴婢遵旨。”

正殿里仅剩的“外人”也离开了,朱厚熜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后面顺手拉过来一个凳子坐下。

张太后不由自主地往一旁侧了侧身,眼神惊惶。

“哎——”

朱厚熜一声长叹,张太后身躯又微微抖了抖。

“伯母当日也知道,那不是天灾,朕自然是着人查了的。”朱厚熜像聊家常一般说道,“那两个内侍,都是钱宁江彬受宠后送入宫中的,多年来也确实安分守己忠心用事。朕还以为就是其时钱宁、江彬在审,这两个内侍为了报恩故而以死生事,这样一来当日并无示警也就说得通了。”

他看向了张太后,还是一脸无奈:“谁知竟然是这贱仆所为。”

张太后嗫喏道:“原来这贱仆竟是钱宁、江彬两个逆贼安插的人!陛下,这贱仆居心叵测,他的话不足信呐!”

朱厚熜露出苦笑:“只是这逆贼承天门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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