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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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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表明决心!陛下,当年他们在交趾先胜后败、最终北逃,如今也只会这样!既然大明皇帝獠牙已显,陛下御强敌而守土有成,才是让交趾上下都认定陛下乃天命所归的不二法门!”

莫登庸心头一动,不由得看了看他。

“若败了呢?”

这反驳声让莫登庸心里很不痛快。可他的身份已经是君主,不能再仅仅因为情绪就怎么样。

事实上,他也是因为这些顾虑,才不得不希望通过请得册封来加强法统、渐渐增强力量。

“我看你是早就与明人做生意赚得太多,舍不得断了财路!”

“你血口喷人!若非早年我从明人那里换来的好东西,你们又有多少人甘愿襄助陛下?”

“够了!”莫登庸愤怒地打断了他,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确实因为他有几个部下与明人贸易,用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让一些中立派倒向了他莫登庸。可是现在,那些东西却不足以招降阮淦这些人,也不能变成他麾下将卒的作战力量。

“陛下!从明人的宣交使借观望之名退居吉婆岛,大明蚕食我交趾之心便已现。”见莫登庸喝止了主和派,主战派的人声音就大了,“如今更要陛下献上户籍名册,岂能让他们如愿?即便当年,明人也要倾力南征,最终劳而无功!依臣之见,早便该禁绝了海贸。明人用心险恶,若非海贸,岂会有人贪小利而忘大义,劝陛下甘为大明犬臣?”

不愧也是从交趾的科举体系、从学习儒家经典成长起来的人,“犬臣”二字一出,莫登庸的脸色难看无比。

可他偏偏就处于无能狂怒的状态。

在汉人王朝庞大的软硬实力面前,毗邻大明的交趾既想逃、也逃不掉。

姓阮的,姓莫的,姓黎的,姓陈的,姓郑的……交趾大姓,大多出身于汉地。和那汉地王朝,就好像远支分总与本支祖宗的关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有本支的影子。但心思和身体,都想追逐更自由的天地。

“陛下!臣就不说那些旧事了!”主和派却没放弃,一脸冷静严肃地说道,“年初大明出兵外滇,助缅人复国,且不管大明打的是什么主意,出兵助了大明的老挝、八百大甸,都是分了木邦旧地的!如今若定要指称陛下篡灭黎氏,传檄外滇诸司,大明果真需要自己兴师动众、大举来攻吗?”

这话说出来,那主战派也不由得被噎住了。

扈从军战法自然并不新鲜,若是稳定状态下的交趾,也不见得会怕。

但现在呢?正是莫朝新立、黎氏余孽未绝。

内有忧患,强邻窥伺,狐狗成群。

主和派的这个大将见震住了场,又用沉重的语气说道:“郑大人,你一直没说话。这些年,我交趾海商不用出云屯港了,都是从明人手中买卖。但郑大人还一直有遣人去大明做劳工,不知来去路上,是不是已经总见到大明战船越来越多?”

莫登庸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个臣子。

被主子盯上了,他这才出列:“……确实如此。不仅这样,如今还有新动静。广州江口之外,海师军寨越来越大。大明已在广东的东莞,设了大明第一支正式的海师。”

“为何不曾呈奏上来?!”莫登庸怒了。

“臣自然有呈奏过,只是陛下忧心逆贼阮淦等,不曾降旨处置……”

莫登庸却不相信这一点,反而扫视了自己的亲近内臣——没错,交趾同样也是有太监的。

毫无疑问,他必定当真也看过一些相关的奏报。

只是新朝初立,诸事繁忙。那些奏报是不是刚好被控制在自己最疲惫的时间呈给他看的,就不一定了。

当场把那奏报找了出来,也果然夹在一大堆事里,只是提了一句,就好像是见闻一般。从整个奏报来看,是这个姓郑的臣子,非常好地完成了结交大明官员、让他们帮交趾新朝说好话的任务。

“当时广东传言,只是说浙江开了海禁之后民船下海颇多,要侦缉走私之人,臣也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大明设海师,便是要再复昔年大船团屡屡下海的盛景了。”姓郑的一句话就把这些干系撇得干净。

流程做到位了,判断应该是主子来做。当臣子的眼力不够强,那也算有罪吗?

莫登庸再环顾一周,知道自己的新朝班底里其实筛子颇多。也不能说他们真的就已经是逆臣了,只不过他们不是交趾之主。而不论谁是交趾之主,他们都是交趾当地的大族、望族。

莫登庸装作继续看这一份奏报,嘴里吩咐道:“把文泰的奏请再拿来。”

被他扔出去的纸团又被人捡起细细摊开,莫登庸在这段时间里思考。

当年,大明设布政使司,各个官位都任的是从大明派来的流官。这样一来,交趾当地大族的利益得不到保障,所以大明对交趾的治理最终半途而废。

现在,大明换了一个新路子。从十年前开始,大明的皇明记就来到了这里,海贸行经商,劳务行等从交趾雇劳工、价钱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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