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7)
在见他?你把鸟儿吓着了吗?你要是吓到了鸟,小心我跟你没完。”
“这很重要,林肯。”
“非常重要,我记得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医生在哪?他早该打电话来了。我刚才打了个盹,而你又出去了。”
“你从清晨六点一直醒到现在。”
“没有。”他停顿了一下,“不错,我醒得很早。但后来我又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你查过留言吗?”
托马斯说:“查过了,没有他的留话。”
“他说他会在十点左右来。”
“现在刚过十一点。也许他临时被叫去出急诊,耽搁了一会儿。你想说什么?”
“你刚才打过电话吗?”莱姆粗声粗气地问,“也许他想打电话进来,而你刚好占着线。”
“我刚才和……”
“我说什么来着?”莱姆问,“看你生气了。我不是说你不能用电话。你当然可以。永远都可以。我只是说他可能会打电话来,而你刚好占着线。”
“不,你的意思是今天早上他妈的什么事都不顺眼。”
“这是你说的。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通话等待’,你可以同时接两个电话。我们早该申请一个。我的老朋友朗想干什么?他的职业棒球手朋友又想干什么?”
“去问他们。”
“我现在问的是你。”
“他们想见你。我只知道这些。”
“因为他们有事,非、常、重、要。”
“林肯。”托马斯叹了口气。这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伸手拨弄着头上的金发。他穿着褐色长裤和白衬衫,系着一条蓝色的花纹领带,领结打得完美无瑕。当一年前他雇用托马斯时,莱姆曾对他说,只要他乐意,他可以穿牛仔裤和t恤上班。但从那天到现在,他一直穿着得一丝不苟。莱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点让他把这个年轻人留用至今,但他确实这么做了。在托马斯之前的看护没有人坚持过六个星期,这些辞职的人确切地说等于是被开除的。
“好吧,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告诉他们给我几分钟时间,让我先来看看你是否穿好衣服,然后他们就可以上来。就这样。”
“你没有问我就自作主张。真是太感谢你了。”
托马斯向后退了几步,朝着狭小的楼梯向楼下喊:“上来吧,先生们。”
“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莱姆说,“你有事瞒着我。”
托马斯没有回答。莱姆望着那两个人走上楼来。当他们一进入房间莱姆就先开口了。他对托马斯说:“拉上窗帘,你已经太打扰那两只鸟了。”
这句话的实际意思是,他已经享受够上午灿烂的阳光了。
说不出话。
嘴上贴着的胶带又臭又粘,让她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比起手腕上冰冷的金属手铐,比起抓在她双肩上的短而粗壮的手指,这种滋味更让她感觉到绝望无助。
那个出租车司机仍然戴着滑雪头套,带着她钻下一条阴暗、潮湿的长廊,穿过一排排管道和水管,来到一座办公大楼的地下室。但她不知道确切的地点在哪里。
如果我能对他说话……
tj科尔法克斯是个玩家。摩根·斯坦利公司三楼的大腕。一个谈判高手。
钱?你要钱吗?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小子。多得数不过来。她把这番话想了十多遍,同时拼命想抓住他的眼神,好像她能把这番话输送到他脑子里一样。
求……求……你,她无声地乞求。她又开始想到她的401(k)退休储蓄基金,她可以把她的退休金全给他。哦,求求你……
她想起上一天晚上的情景:那个人看完焰火后转过身来,把他们拉下车,给他们铐上手铐。他把他们塞近后备箱里,然后重新开车上路。起先是粗糙的石头路和破烂的沥青马路,然后经过一段平坦的路面,车子又开上另一条坑洼不平的道路。她听见车轮急速转动时发出的呼呼声,知道车子正经过一座桥梁。然后车子又转了几个弯,又经过几段糟糕的路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似乎去打开一道栅栏或某扇大门。他把车开进了车库,她想。城市的喧嚣突然被切断了,而车子噗噗排出的废气一下子多了起来。这是因为四面被墙壁封闭的缘故。
接下来,出租车后备箱的盖子被打开了。那个人把她拉下车,从她的手指上撸下那只钻石戒指放进口袋,然后带她沿着画满幽灵般面孔的墙壁往前走。墙上有几双已褪了颜色的眼睛失神地盯着她,一个屠夫,一个魔鬼,三个悲伤的孩子——全都被漆在那斑驳破败的泥灰墙上。他拖着她下到一个充满霉味的地下室,把她丢在地上。他橐橐地走上楼去,将她留在黑暗里,被腐肉、垃圾等散发的恶心气味包围着。她在那里躺了几个小时,睡着了一小会儿,大部分时间都在哭泣。她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惊醒,那声音就来自附近,像是一次猛烈的爆炸。此后她就更难睡着了。
就在半小时前,他又回到她身边,让她重新躺进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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