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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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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搔红的眉毛,问:“为什么?”

“只有一个被害人在经过他的手之后,还残喘了一会儿,让我们由此获得了一些线索:他的臂膀上有——或曾经有——一个刺青,图案是死神和一个女人在棺木前面起舞。”

“这倒是可以填在案情报告的区别特征里。”她挖苦地说,“你们还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什么情况?”

“白种男人,大约三十多岁,就这样。”

“你追查那个刺青了吗?”萨克斯问。

“当然,”莱姆干涩地回答,“都追到世界的尽头去了。”他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全世界主要城市的警察局都没找到关于他的刺青的故事。

“很抱歉,各位先生、女士,”托马斯说,“我有些工作要做。”托马斯照料他的病人的时候,对话暂时停了下来。这么做有助于清洁莱姆的肺部。对于四肢麻痹的患者来说,他们身体的某些部分会变得具有人格,他们会和这些部位发展出一种特殊的关系。自从几年前,莱姆在搜寻犯罪现场时脊椎受了伤之后,手臂和双腿就成了他最残酷的敌人。他曾绝望地努力过,试图强迫它们遵照他的意志移动;但是它们赢了,依旧像块木头一样,一点和他争辩的意思也没有。接着,他必须面对的是痛彻全身的痉挛。他试图让痛楚停下来,它们后来也真的停了下来——不过似乎是它们自己选择停止的;他虽然接受了它们的投降,却并不能声称自己获胜。然后他面对的是肺部痛楚这类较轻微的挑战。经过了一年的康复治疗之后,他最后终于摆脱了人工呼吸器、导管,重新开始用自己的肺部呼吸。不过他心中还是隐隐觉得,他的肺一直在伺机报复。他估计自己大概在一两年之后,就会死于肺炎或肺气肿。

林肯·莱姆并不介意死亡这个念头。不过死亡的方式太多了,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走得心不甘情不愿。

萨克斯问:“有任何线索吗?他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我们知道的最后一次是在华盛顿特区,”塞林托用他慢条斯理的布鲁克林腔说,“就这些,没有其他的。对了,我们听过一些事情——你知道,德尔瑞透过他的探员和反情报资源,掌握的消息比我们还多。棺材舞者就像分身为十多个人一样。耳朵的整形、脸部的移植手术、填充硅材料。添加或者去掉几道伤疤,增加或减轻一点体重。有一次他甚至把尸体的皮剥下来,还曾经把某个家伙的手割下来,然后将手部皮肤像一双手套一样地戴上,来扰乱现场鉴定人员的指纹采集。”

“不要把我算在内,”莱姆提醒他,“我并没有被骗。”

虽然我一直都没逮着他……莱姆不愉快地想着。

“他把每一件事情都计划得很好。”警探继续说,“分散注意力之后,就采取行动,完成他的工作,并且他妈的在事后极有效率地把现场清理得一干二净。”塞林托不再说下去,作为一个以猎捕杀人凶手为生的人,他看起来异常不安。

眼睛看着窗外的莱姆,并没有注意到他前任老板的沉默,他只是把故事接了下去:“那件剥掉手部皮肤的案子,是棺材舞者在纽约完成的最后一件工作,五六年前,一名银行投资家雇他去干掉自己的合伙人,这件工作他做得干净利落。我的鉴定小组抵达现场之后,开始进行地毯式清查,其中一人在垃圾桶里拿起一沓纸,引爆了一枚petn炸弹,大约八盎司左右。两名技术人员当场被炸死,所有的线索也几乎被摧毁殆尽。”

“很遗憾。”萨克斯表示。她作为莱姆的徒弟兼合伙人已经有一年多了,也成了他的朋友。有的时候甚至会在这里过夜,睡在沙发上,甚至像兄弟姐妹一样清白地睡在莱姆那张治疗床上。不过他们之间的交谈内容都和法医学相关。而莱姆哄她睡觉的方式,是给她讲追踪连环杀手和贼王的故事;他们通常都会避开个人的话题。而她现在的回应通常只是:“一定很不容易!”

林肯摇摇头来移转这种不太自然的同情。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墙面——房间的墙上一度贴满了艺术海报,这些海报早就已经不知去向——盯着墙上剩余的胶带来进行一种连线游戏,圈出来的是一个不太对称的星形;他同时回想起可怕的爆炸现场,他手下警官焦黑而支离破碎的躯体,那一幕让他在内心深处感觉到一股空虚的绝望。

萨克斯问:“雇用棺材舞者的那个人愿意供出他吗?”

“他当然很愿意,但是他能告诉我们的事情并不多。他依照书面的指示,把现金放进一个邮筒里,不是通过电子转账,也不需要账号。他们从来没有碰过面。”莱姆深吸了一口气,“最糟糕的是,付了钱的银行家后来改变了主意。他失去了勇气,却没有办法联络上棺材舞者。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棺材舞者一开始就告诉过他:取消并不在可选的项目之内。”

塞林托向萨克斯做了简单的汇报,谈了菲利浦·汉森的案子、目击他午夜飞行的证人,以及前晚的爆炸案。

“剩下的证人是些什么人?”

“珀西·克莱,她丈夫是卡尼,就是昨天晚上死于飞机爆炸案的家伙。她是他们那家公司——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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