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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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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笔记。

关于红的信息,越来越多。她了结的案子,她赢了的射击比赛(这一点我记在心上了,相信我)。

现在我正在气头上……是的,你可以去杂货店买白城堡的汉堡。我会去的,但这和走进汉堡店是两回事,那瓷砖、油脂和洋葱的气味。在我们长大的地方,我记得去附近一家白城堡的事。有个叫林迪的表妹从西雅图来看我们,她和我一样上中学。我从没跟女孩出去玩过,我假装她不是亲戚,我幻想我们互相亲吻。我们去了白城堡。我送她一件礼物,她可以戴在亮丽的金发上,防止头发被淋湿:一条深蓝色的透明塑料雨巾,带有中国风格的刺绣,叠得平整,就像一张公路地图,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林迪笑了,亲了我的脸颊。

真是美好的一天。

这就是白城堡对我的意义。红把它夺走了。

气愤,气愤……

我做决定了。然而:如果你没下定决心,那就不叫决定。在这件事上,我别无选择。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门铃响了。听到那个声音,我急不可耐。我把电脑里的资料保存好,把打印材料收好,打开了对讲机。

“弗农,是我?”阿莉西亚说。

“上来吧。”

“真的可以?”

我的心因为即将要发生的事而怦怦乱跳。不知怎么的,我回头看了一眼玩具房的门。我朝对讲机盒子说:“是的。”

两分钟后,她到了,就在门外。我看了一下监控视频。她独自一人(不是被红用枪押来的,我实际上是这么想象的)。我让她进来了,关门上锁。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封闭墓穴的石头。

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你饿吗?”我问。

“不饿。”

我刚才饿,现在不饿了。我在琢磨马上要发生的事。

我伸手去接她的外套,然后记起来了,就让她自己把衣服挂好。今晚她穿着厚厚的教师穿的高领衬衣。她盯着游来游去的鱼。

红色、黑色和银色的。

那个问题就像一个旋钮,在我的脑子里强烈地悸动着,我想杀掉某个人时,敲碎的就是那个部位。

我真的想动手?

我对红的怒火,从皮肤下溢出来,烈烈燃烧。

是的,我想。

“什么?”阿莉西亚问,看着我的眼神还是那么谨小慎微。我肯定说出声了。

“跟我来。”

“嗯。你还好吧,弗农?”

“很好。”我轻声说,“这边。”

我们朝玩具房的门走去。她盯着复杂的门锁。我知道她看见了,而且充满好奇。他想把什么东西藏起来?她在纳闷。这密室、这窝巢、这地穴里有什么?当然,她什么都没说。

“闭上眼睛。”

现在她迟疑了。

我问道:“你信任我吗?”

她不信任。但她能怎样?她闭上眼睛。我抓住她的手。我的手微微颤抖,她犹豫一下之后反握住我的手。汗液混合在一起。

然后,我领着她走进门内,卤素灯光从钢刃上反射过来,晃得我眼花目眩。她没有。她乖乖听话,一直闭着眼睛。

将近午夜,林肯·莱姆躺在床上,巴望着入睡。

刚才这一个小时,他在想“弗罗默诉中西部交通运输公司案”。惠特莫尔打过电话,用他那冷静而沉闷的说话节奏,告知他没有发现其他潜在的被告。霍尔布鲁克律师是对的,清洁小组不可能做出任何会导致检修口打开的举动,而律师的私家侦探也找到了为调查局拆卸电动扶梯的工人。工人证实说,遮蔽检修口开关的盖板确实是关好锁死的,由此也证实了萨克斯的话:不管是出于意外还是有意,没人能打开检修口引发事故。

所以案子正式完结了。

现在,莱姆的思绪转到阿米莉亚·萨克斯身上。

今晚她不在,他对此感受特别强烈。当然,她在这里的时候,躺在他旁边,他也不怎么能感受到她的身体,但在她有规律的气息声中,在洗发香波和香皂富有层次的气味中(她不是一个调香师),他觉得安心。现在,他感觉到屋里的静寂很明显,不知怎么,这种静寂因为那了无生气的香味而加重了,那是清洁剂、家具上光剂和近处一排排靠墙摆放的书本纸张的气味。

他回想他们之前的刻薄话,他说的和萨克斯说的。

他们总是吵架,但这次不同。他从她的语气中能感觉出来。然而他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库柏的确才智过人,但纽约市警察局犯罪现场调查组人才济济,有很多出色的证物搜集技术员和分析员,他们擅长的领域有好几百个,从笔迹到弹道学到化学到残骸重建……他们当中随便哪一个,她都可以用。而且,该死的,萨克斯本人就是刑事鉴定专家。她可能更愿意让别人去操作气相色谱/质谱分析仪或扫描电子显微镜,但莱姆自己也不操作仪器的。他把这种事留给技术人员去干。

也许她心里有别的事。他猜是她母亲。罗丝的手术是她心头的一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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