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居丧(3 / 3)
二世纪时,本叙利亚人,在希腊罗马讲学,用希腊语作讽刺文甚多。我曾译过一篇《冥土旅行》,又《娼女问答》三篇收在《陀螺》中。原本我只有《信史》等数篇,今均据奥斯福大学英译本译出。关于此篇,福娄氏(fowler)序文中曾云,“这不必否认,他有点缺乏情感,在他分析的性情上是无足怪的,却也并不怎么不愉快。他是一种坚硬而漂亮的智慧,但没有情分。他恬然地使用他的解剖刀,有时候真带着些野蛮的快乐。在《论居丧》这一篇里,他无慈悲地把家族感情上的幕都撕碎了。”是的,路吉亚诺思的讽刺往往是无慈悲的,有时恶辣地直刺到人家心坎里。但是我们怎么能恨他。他是那么明智地,又可说那么好意地这样做,而我们又实在值得他那样的鞭挞。正如被斯威夫德骂为耶呼(yahoo),我们还只得洗耳恭听。这虽然或者有点被虐狂的嫌疑,我们鞭挞自己的死尸觉得还是一件痛快事,至少可以当作这荒谬万分的人类的百分之一的辩解。
(下略。)
十九年三月十五日,于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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