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臣笼中雀 第27节(2 / 3)
序叠放得齐齐整整。
谢钰淡看了一眼,长指微抬,信手挑起一件心衣。
那殷红的系带勾缠在他冷白的长指上,像是雪地里铺开一线红梅,艳得惊人。
折枝方想伸手接过,见状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面上烫得似要滴血,慌忙从谢钰手上将自己的心衣夺过,整个人藏进锦被里,慌慌张张地将那殷红的系带束在自己身上。
末了,这才又从锦被里探出一只手,小声道:“襦裙。”
锦被外,传来谢钰低低的笑声,随即手上微微一沉,轻薄柔软的滚雪细纱贴上她的掌心。
折枝试探着将手收回来,发现果然是一件襦裙,这才松了口气。
穿上了襦裙,折枝便也似有了底气,只将身上的锦被推至一边,又从谢钰手里接过了褙子穿在身上,匆匆往上系着玉扣。
谢钰抬手,斯条慢理地替她系着丝绦:“妹妹这是急着回去?”
折枝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停留在自己腰际的长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既然哥哥还要去宫中上值,折枝便也该早些回沉香院里去。便不叨扰哥哥了。”
谢钰淡淡应了一声,将丝绦系好,又转首将那木盘递到了折枝跟前:“先洗漱完再回吧。”
他看着折枝,薄唇轻轻抬起:“妹妹不想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罢?”
折枝心中一紧,只得轻轻点头,也转过视线往那木盘上看去。
这才发觉盘中从左至右依次放着银杯,齿木,一小盒茯苓膏子并一块雪白的布巾。
正是她平日里洗漱用的东西,想必是紫珠心细,交由那丫鬟一同带来了。
折枝忙抬手接过,往浴房里去了。
谢钰是男子,房中自然没有妆奁,唯独浴房里的台面上放了一面铜镜以正衣冠。
折枝挪步到跟前,一壁洗漱着,一壁仔细地往铜镜中看自己的形貌。
杏眸流波,肤色匀白。昨夜里那异常的潮红皆已褪了,只淡淡一层薄红遗落在雪腮上,倒显得面如桃花,气色颇好。
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痕迹皆是在锁骨之下,如今穿上了衣裳,却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像是昨夜的荒唐事不曾发生过一般。
折枝轻轻松了口气,动作也轻快了几分。
待洗漱罢,折枝借用了谢钰的犀角梳,重新给自己绾了一个简单的百合髻。
在将梳子放回案几上的空隙里,折枝无意间一抬眼,却见铜镜里骤然多出一人。
她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一步,却撞进一个满是清冷迦南香气的怀中。
谢钰立在她身后,长指握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替她稳住身形,下颌慵然抵在她的肩窝上,语声里有低低的笑音:“谢钰还算是个有分寸的人。绝不会让妹妹见不得人。”
他说着,又轻轻笑了一声,执起小姑娘的手,缓缓落在自己的颈侧:“可惜,妹妹总是恩将仇报。”
“折枝何时——”折枝启唇,想要辩解,下意识地侧过脸向他看去。
她起身时又羞又急,倒也不曾仔细端详过谢钰。
此刻视线随着他的指尖移落过去,一眼便看见了他衣领上方那枚显眼的牙印。
一看便是用了不小的力道,已破皮见血,烙在他冷玉似的肌肤上,颇为触目。
折枝将要出口的话霎时便被咽了下去,忙绯红着小脸回转过身来,试着往上给他掖了掖领口。
可见领口无论再如何抬高,却也掩不住这等位置,折枝这才有些慌了神:“哥哥等会还要去上值——”她自语了一声,杏花眸里流转过一缕慌乱,“若是拿脂粉遮一遮,能遮住吗?”
谢钰抬眉,让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凹凸不平的印子:“妹妹觉得呢?”
折枝眸底的慌乱之色更甚。
谢钰俯身,轻咬了咬她纤细的指尖,眸光幽邃:“妹妹何必这样煞费苦心?今日只去御前,不去旁处。若是陛下见着了,兴许还是一桩御赐的婚事——难道不正合了妹妹的心意?”
折枝听见婚事二字,这才轻颤了颤,猛醒过来,只惊惶地摇头挣开了谢钰的手:“哥哥,折枝从未这般想过。”
说罢,像是与谢钰解释,又像是安慰自己那般颤声自语:“一定会有法子的。”
她提着裙裾小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寻到了一卷用来裹伤的白布。只颤抖着手打开了,便踮起足尖,攀着谢钰的肩,小心地将白布往他脖上牙印处缠去。
一圈又一圈,直到裹了整整三圈,那枚红印终于是看不见了。
折枝轻松了口气,小声替他出主意道:“若是,若是陛下问起。哥哥便说是不小心弄伤了。”
谢钰的指尖触上颈间缠裹的白布,只垂目看着她,笑意渐渐自唇角淡去。那双漆眸里神情晦暗,不辨喜怒。
折枝心虚得不敢抬眼,只轻轻福身道:“那折枝便先回沉香院里去了。”
说罢,也不等谢钰首肯,转身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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