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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权臣笼中雀 第4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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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夏日中的凉意。

折枝紧阖着眼,近乎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谢钰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面上。

轻捏了捏那鼓鼓的雪腮。

折枝见事情败露,只得从榻上坐起身来,三口两口将茯苓饼咽下去,这才讪讪道:“折枝只是一时没能睡着。”她停了停,望着榻上那玉枕小声辩解:“这玉枕又硬又凉,折枝睡不惯它。”

“妹妹还真是娇贵。”谢钰神色淡淡,从箱笼里取了一只软枕递与她:“这只如何?”

折枝抬手,想要接过。

可身上的襕袍宽松,只轻轻一个动作,前襟便散开了些,隐隐泄出一线春光。

折枝及时发觉了,遂一手轻轻掩住领口,一手接过了软枕放在榻上,这才弯眉对谢钰笑道:“谢谢哥哥。”

她说着略停了一停,隐约想起了什么,只惴惴抬眼看向他,试探着道:“哥哥,折枝方才换下的衣裳呢?”

方才谢钰来的突兀,她仓促之下未能将袖袋里绘着屋檐的宣纸挪到床褥底下。

若是谢钰发现了,怕又是一场风波。

“自有仆妇浆洗,妹妹不必忧心。”谢钰神色平静,只将手递至她跟前:“妹妹既醒了,便过来用些晚膳。”

折枝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缓缓放下心来,将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掌心里,趿鞋起身。

两人重新行至小几前。

谢钰也并未差人进来服侍,只亲手烫了一副筷子递于她,自己却并不动筷。

折枝也确是有些饿了,加之桌上的菜肴尽是自己喜欢的,便也多用了几口。

只是小姑娘的胃口不大,也就是一两盏茶的功夫,便也搁下了筷子。

谢钰淡淡抬眉:“怎么,妹妹只吃这几口便饱了?”

折枝轻轻颔首,又转过眼去看了眼旁侧放着的漏刻,这才轻声道:“如今时辰尚早,折枝便想着,将方才未写完的百家姓写完,给哥哥看过后再睡。”

“妹妹还真是执着。”谢钰轻哂,将折枝带到临窗的长案前坐下,拿了一套文房给她,这才回转过身去,将长案上剩余的菜肴收拾进食盒中,放至槅扇外。

折枝讶然停笔,看着从门上回转,往铜盆中净手的谢钰,半晌才回过神来:“哥哥平日里都亲自收拾吗?”

“素日里自有下人收拾。”谢钰拿布巾拭去手上残余的水珠,视线随之落在她那身并不合身的襕袍上,唇角轻抬:“只是妹妹如今的模样,不宜为外人所见。”

折枝面上一烫,忙抬手将衣襟又掩了一掩,这才重新执笔沾了些徽墨,往宣纸上落去。

许是方用完膳,人也懒怠,谢钰未再出言打断她。只是以手支颐,看着小姑娘小心又认真地一笔一划写过去。

颇有些虔诚的意味。

许是还不大习惯矫正过的握笔姿势,折枝写字要比旁人慢上许多,也吃力上许多。一百个字写罢,额上却也发出浅浅一层细汗。

折枝遂拿过一旁的布巾轻掖了掖,这才将写满了字的宣纸捧起,双手递到谢钰跟前:“哥哥看看,可有错漏的地方?”

谢钰却并未伸手接过,只是长指往案几上略微一点,示意折枝放下。

随即从笔架上取过一支狼毫,沾墨随意圈出其中几字:“这几字笔顺错了。”

他重新拿过一张宣纸,放慢了速度,将这几个字分别重新写过三次。

折枝细细看着,又重新执笔,往另一张宣纸上重写罢:“哥哥再看看,这样可对?”

谢钰随之垂目,神色淡淡。

从第一回 在映山水榭那临花样子般别扭地临那首诗词,到如今已能没多少错漏的默出百家姓来,可以见得,小姑娘确实是在习字上用过不少心思。

……应当说是,少有的用心了。

稍顷,谢钰颔首:“再熟稔些,我便往下教你千字文。待学完千字文,看些账目应当不成问题。”

折枝一愣,放下手里的宣纸惴惴望向他,小声道:“教完千字文,哥哥便不教折枝了吗?”

“妹妹当初过来寻我时,说过习字只为看些账本。既如此,学完千字文便已足够。”谢钰垂指轻叩了叩砚台边缘:“抑或说,妹妹还想学些什么?”

折枝略想了一想,缓缓道:“我曾经听旁人说过,私塾里的先生还会教四书五经,以及旁的一些书籍。”

“四书五经——”谢钰轻笑:“妹妹这是打算科举考功名吗?”

“女子科举,只是话本里的故事罢了。真到了科举考场,第一关便是验身。”谢钰冷白的长指顺着她纤细的颈往下滑落,停留在心口处还未消褪的红梅上,语声淡淡:“妹妹的女儿身可藏得住?”

“折枝知道的,女子不能考功名。”折枝有些怅然地轻垂了垂羽睫,很快却又抬眼看向他,轻声道:“可即便是不能考功名,也该学得多些。”

“不然连听话本子时,里头用到一两句古诗抑或是典籍的,都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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