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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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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春,道是“此等办法,异常荒谬,万难赞成”。

同时在天津的总参谋处,成立那天,几乎就演了一出全武行。张镇芳、雷震春代表张勋发言,刚一提“复辟”二字,段祺瑞一个学生叫吴中英,勃然而起,疾言厉色地问道:“做皇帝的梦,到底有醒的时候没有?”

张镇芳不作声,雷震春却很恼火:“你说的什么?”一面质问,一面冲上去就要动武。

一时敲台拍凳,“他妈的”“狗日的”响成一片。段芝贵极力排解,总算没有发生“流血事件”。当然,会是不欢而散了,总参谋处也再没有人提起了。

不过“总参谋处”还是发了一个通电,表明宣告独立各省,意在巩固共和国体,另订根本大法,设立临时政府、临时议会。可是这个通电却又引起了各国驻天津领事团的注意,非正式地向总参谋处提出警告,不要忘掉光绪二十七年订的《辛丑条约》,其中关于驻兵地区的限制。

见此光景,再又听取了钱能训的报告,徐世昌大为灰心,闭门谢客,生起了“政治病”。研究系见风使舵,也急急忙忙发了通电,宣言“须保持共和国体及立宪政体,否则不敢预闻”,暗示反对复辟。

态度不明的是段祺瑞,除了与黎元洪成不两立之势外,与各方面都是藕断丝连,似乎莫衷一是。其实,不作为正是必有作为。第一步以倒黎为目标,各方面的情势都在朝他的目标发展,乐得袖手旁观,省些气力,留待另用。

徐世昌不肯帮忙,黎元洪就只有死拖住王士珍,否则在北洋中就一无可恃了。

可是王士珍亦只是卖他的那块北洋的老招牌,久解兵柄,毫无实力。因此当黎元洪苦苦要求帮忙时,王士珍只能替他出个主意,召张勋入京调停。

张勋要搞复辟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复辟亦非旦夕间事。以袁世凯的实力尚且不敢贸然从事,先要炮制“民意”,来一段“筹安”的前奏曲。到那时,尽有打消他的办法,眼前如能利用张勋,是抵消“九省皆反”的督军唯一的对策。黎元洪与他的智囊密商后,决定接纳王士珍的建议。

于是一通急电到徐州,大总统特召进京,共商国是。这就使得张勋有些飘飘然了,自觉已处在举足轻重的地位,当然不能不好好运用,也就是先开一个黎元洪非接受不可的条件:解散国会作为劝各省罢兵的条件。

这个条件是黎元洪所无法接受的,否则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督军团善言陈情,严词拒绝,及至纷纷独立预备用兵了,吓得乖乖服从,岂不落一世话柄?

但是,倘或拒绝,张勋就不会来,好歹先骗他进了京再说。于是,特为派阮忠枢到徐州致意:“解散国会,要国务总理副署,才生效力。现在段芝泉被免职了,李仲老犹未到职,没有人副署,怎么办?黄陂的意思,请你老兄进京,李仲老看你出面,局势可以稳定了,自然就不再言辞。等他一上台,第一道命令就是解散国会。”

“好!这话说得倒也是实情。”

于是六月初七那天,张勋带了五千辫子兵,由津浦路北上。在前两天,冯国璋一面电请辞去副总统职务,一面派江西督军李纯,以调停时局为名进京,实际上是“观变”,亦准备在混沌待变的局势中一显身手。

张勋到得天津,除了徐世昌、段祺瑞派代表欢迎以外,张镇芳、雷震春、段芝贵等人,无不齐集车站迎接。当天晚上,北洋军头借张镇芳的住宅欢宴,饭后由段芝贵陪着去看段祺瑞,商量大计。

段祺瑞住在天津长芦盐商、《大公报》的老板王郅隆家。相见寒暄,随后进入小书房密谈。在座的除了段、张以外,还有段芝贵与万绳栻。

张勋自以为行辈与段祺瑞相等,而且不日就会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便自贬身份,所以直呼段祺瑞为“芝泉”。他说:“芝泉,你亦是大清朝的大臣,对于恢复清朝祖业,想来不致反对吧?”

“现在谈不到此。”段祺瑞说,“黄陂不下野,什么都谈不到。”

“这当然。”张勋又问,“咱们现在就是要商量,怎么样才能让他识趣,自己把位子腾出来?”

“容易得很!”段芝贵插嘴说道,“逼他解散国会,他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只有辞职。”

“万一他倒是跟咱们穷泡,不肯让呢?”

“绍帅尽管逼他,他非答应不可。不过,他答应了也没有用。因为代理内阁总理伍秩庸绝不肯副署,命令发不出去,还是非辞不可。”

“是的。”万绳栻接口说道,“这是正办。他一辞,冯华公辞职在先,总不好意思说:‘我来代理!’那时,大事一举可成。”

“对!就这么办。”张勋说道,“公雨,你就在这里拟一个电报,话要说得硬。”

于是万绳栻即席起稿,要求黎元洪于三日内解散国会,否则不负调停之责。张勋看了,段祺瑞看,略微改定了一两个字,随即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张勋去拜访徐世昌,这就比较客气了,口称“菊老”,说是特为来“请教”。

“请教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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