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亲疏(2 / 3)
门自然是好的,阿舒勒对她行了一礼,语气也好了不少:“多谢殿下。”
楹酒转了一圈,和他聊了几句,又许他可以拿酒窖中的烈酒,态度和蔼的不得了。
阿舒勒心里狐疑,但是面上还是很真诚的道了谢的。
出了院门后,岑琴笑着打趣道:“怎么,殿下今天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
楹酒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他那样的,香什么玉什么?”
后面几个侍女纷纷笑起来,楹酒继续道:“关着他也不好,这么大个人,万一关出毛病来,心理变态了怎么办?”
她一进去就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喝酒,其实是心软了几分,岑琴哪里看不出来,虽然听不懂心理变态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说破,还道:“殿下是无聊了对吧,要不让他白天来陪你玩?我听说他是蛮族有名的战将,赵大人最近不来,要不让他给你讲讲兵书?”
楹酒惊奇道:“你觉得他认得书上的字吗?”
岑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应该认得吧,蛮族虽然用的是另一种文字,但是贵族应当都会汉语的,那我明日就让他来,殿下你最近又赖床到中午了,这可不好……”
说到起床,楹酒就开始尴尬,虽然她每天晚上睡的都不算晚,但是第二天早上就是起不来,不过她并不想看什么兵书,哼哼道:“我才不要,为什么要他来教我,传出去多丢人……”
岑琴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对她道:“可是再过一个多月您就要去国子学了,再不看书,到时候考试可就考倒数了,那才丢人呢。”
楹酒简直头皮发麻,她万万没想到,现在还要去上学。
巽朝的国子分为国子学和太学,两者并立,但是国子学里面都是身份较高的贵族子弟,国子学都是叁品以上的官员子弟,还有皇室宗族。
太学就没有那么多限制了,虽然要求五品官员子弟才能入学,但是有不少才学过人的寒门子弟,通过考试也能入学,而且免除一切费用。
昌禄帝暂时没让她领什么差事,而是把她送进国子学,让她学几年看看擅长什么再说。
楹酒不得不答应,比起去领差事,还是上学轻松点。
但是由于巽朝女子尚武,出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一门非常重要的兵法,这个楹酒是一点也不会的。
便宜师父虽然没教她多少,但是四书五经还是会一点的,至少能胡说八道,但是兵法是真的一点也没教——寿梦散人座下好几位擅长兵法的弟子,但是压根没想到楹酒要学这些。
于是才有先前赵祈夜教她兵法,为了通过入学考试而恶补一通。
虽然国子学祭酒不敢不让她入学,但是考试的时候一句话说不上来是真的丢人的。
楹酒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脸面的,虽然她可以再找皇姐要个老师,但是祈夜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祈夜最近不来,她反而越来越愧疚。
于是阿舒勒就被抓来给她恶补些基础知识,他虽然理论不行,但是实践非常强——从他带着一只不足万人的骑兵,和巽朝几倍的兵力,较量了这么多年可以看出来。
楹酒发现,他其实完全看得懂汉字,理解能力也是可以的,虽然不懂怎么教,但是一条条给她解释清楚,还是可以的。
他这方面也没藏私,举出的例子都是近几十年大大小小的战役,而且大多是关于蛮族和巽朝之间的——从敌人的嘴里听这些,还是蛮有趣的。
虽然阿舒勒看起来很老实,沉默寡言,但是谈及这些战役,楹酒还是能看出他的野心的,非常客观而且冷静,即使谈及他被俘的那一战,也是心平气和,甚至仔细分析了双方的差距和优劣。
“你是不是很恨我们?”楹酒听他说完,托着脑袋问了句。
这个问题对于阿舒勒来说,不太好回答,说恨显然有些毁气氛,而且现在他还是阶下囚,未来也不知能有几分生机,但是说不恨,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个人的喜恨了,两族之争,必有死伤和流血。”
“那你觉得打仗好,还是不好呢?”楹酒有抛出一个问题。
小公主的话幼稚可笑,但是明显在试探。
阿舒勒翻了页书,淡淡道:“没有人希望打仗,只是有人为了生存,有人为了权力。”
这句话很直白,楹酒听了耸耸肩,说道:“那也没办法,地理环境太差,地方和气候导致种不了庄稼,养不了家畜,一方水土保不住一方人,只能靠掠夺,老天不给活路,谁都过不下去。”
阿舒勒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这种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殿下的说法,倒是新奇。”
然后他点了点书页,说道:“你们这样的权贵子弟,都要读这种吗?”
楹酒挠了挠头,有点尴尬道:“大家都从小开始学,有人学的好就能做官什么的,有人不爱学,就要像我这样……”
阿舒勒自嘲的笑笑:“在我们那里,只有贵族才有看书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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