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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位考生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锣鼓声响起,考场大门关闭,数百官兵开始沿着每排考舍的顶头一排一排的走过,检查着考舍内考生的状况,一旦有人露出做贼心虚的表情,官兵们就会重新检查该考生的行李。
因此这一步花了一点时间,李恩白依然从容不迫的坐在考案前,等着发卷,他对面的考生紧张的脸色刷白,浑身哆哆嗦嗦的,看上去有点像做贼心虚的害怕。李恩白正对着他,见状,不由得笑了。
那位大兄弟知道自己丢人了,自尊心也上来了,装模作样的挺直了脊背,做出一副老子很厉害的样子,李恩白转过头,似乎是笑的更厉害了。
这名考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李恩白是不是在嘲笑他上面,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紧张,因此倒也没有被官兵重查。
官兵们完成了任务,紧接着响起第二阵锣鼓声,这是要发卷的信号,所有人纷纷精神一震,颇有些望眼欲穿的等着发卷的小吏。
数名小吏拿着考卷一张一张的发现去,前面已经看到考卷真容的考生第一时间翻开考题,却被他考舍前守着的官兵呵斥制止。
等所有考生拿到考卷,第三声锣鼓响了,有几名小吏在考舍间跑着,开始考试!开始考试!
李恩白是听到开始考试的喊声之后打开了翻开了考卷,看到试题的一瞬间,他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心里有数,但没见到题目前总会有些许担心,现在看到了,反而放松下来,一眼看过去,大多数他都有印象。
宋朝的科举考试分为大小年,这个大小年不是指年份,而是指该年举行的科举考试试题难度有区别,有的年试题非常难,就称之为大年,这一年选出的进士会更容易受到天家的重视。
而反之,就是小年。大小年是交替出现的,上一次难了,这一次就会简单,上一次简单了,这一次就会难。说不上是为什么,但这个规律在赵匡胤之子继承大统开始逐渐形成,到当今天子登基三十年,已经非常稳定了。
所以很多自负才高八斗之人,是不会参加小年的科举的,也就让大年科举的竞争变得十分激烈。每次考试只取前一百名,府试通过的一百人有参加院试的资格,院试前四十名为廪生,四十到六十为增生,六十一到一百为附生。
这一百名就是本地当年的全部秀才了,然后再参加乡试,难度加大,依然只取前一百名。乡试是省级考试,一个省包含的城很多,乡试前一百的每个人都称得上百里挑一。
今年的科举就是大年,和李恩白竞争的人有很大一部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大年的难度之大,哪怕是最后一名都能在小年进入前十名。这也是他在县试取得头名之后,县令十分重视的原由。
不过虽然重视他,县令却没有过早的接触他,一方面李恩白能不能考中秀才还有不可控因素,另一方面,李恩白的户籍在这里,早晚他们都能打上交道,没必要过早的打扰李恩白。
李恩白在草稿上快速的将自己脑中的讯息写下,然后进行整合,最后再誊写在考卷上,他那奋笔疾书、一挥而就的模样狠狠的刺激了对面的考生。
那考生也是特意参加的大年科举,对自己的学识有自信,看到李恩白的样子,不服输的心让他抛却了紧张,专注在答题上,务必让自己的才华得以施展。
隔着宽宽的过道,那位考生却下意识的和李恩白竞争起来,虽然专注到忽略了环境的李恩白并不知道。
中午, 李恩白要了一碗热水, 喝着热水,吃着夫郎给他带的饼和菜,十分滋润。对面的考生看着自己被掰的细碎的馒头,一点胃口都没有, 看着李恩白吃的香, 心里产生了一点莫名的羡慕。
对面的人一定有个厨艺好还心细的夫人,是个幸运的人啊。这位考生一面逼着自己吃一点东西, 一面在心里这样想着。
中午短暂的休息之后,李恩白检查了一遍草稿上的内容,发现逻辑通顺之后, 就开始往考卷上誊写。
原本还想午睡一会儿的对面考生:
他也不睡了,拿出手帕放在角落的铜盆里沾湿擦了擦脸,精神了一些之后继续,他还有一些内容没写下来, 更别说誊写了。
于是就在这样的竞争中, 李恩白和对面的考生成了这一排考舍里独特的风景, 两个对着头奋笔疾书的人, 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有专注。
和其他或昏昏欲睡、或面如筛糠的考生对比起来, 太过明显, 就连巡考的考官都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于是借机从他们的考舍前面路过了几次,看清楚他们写的内容之后, 摸着自己的胡子走了,看不出来是好还是不好。
而李恩白和他对面的考生却并没有注意到考官在他们考舍前路过、停留、离开的场景,只一心一意誊写自己的答案,当天他们是最早写完整张卷子的人。
放下笔,李恩白舒展着四肢,坐了一天,确实有点难受,他一抬头,发现对面的考生正好刚发下笔,看来这也是个准备充分的人。
相互很认真的看一眼,然后各自伸展着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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