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 3)
鸟窝,够大的啊。
左月生的圆脑袋从树叶丛里钻了出来,除了仇薄灯和师巫洛外,其余三人都被灰鸟甩到了枎木树冠里。神枎灵气最盛的地方,树叶一簇簇又浓又密,掉进去,就像摔进一张有些毛糙但又厚又蓬松的毯子里。
灰鸟的巢就搭在三枝树杈中间,乍一看,像间小小的木屋。
陆净的那块阴阳佩就挂高处,周围聚集着星星点点,萤火虫般的光华。一团团,小溪般流进巢穴里。
灰鸟落到巢边,发出轻柔的鸣叫,巢里响起另一道稍微低沉一些的鸟鸣,随后探出了另外一只羽毛颜色要更黯淡一点的灰鸟是雌鸟。雌鸟的羽毛上满是血污,受伤的情况看起来要更为严重。
原来是这样。
仇薄灯明白了为什么灰鸟性情温顺,今天晚上的反应会如此狂暴。
它在保护伴侣。
祝师下意识想走到仇薄灯身边,结果他一动,灰鸟骤然紧张起来,展开双翅,将巢穴和里面的雌鸟护得严严实实,脖颈上的羽毛全炸开了。雌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它按了回去。
得啦,仇薄灯懒散地制止他,你就别当什么迫害人家小情侣的恶势力了。
祝师停下脚步。
不动是不动了,但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他表情倒没什么变化,但仇薄灯瞅着他笔直地站在那里,诡异地觉得这人就是有点不高兴了。
什么事啊这是?
仇薄灯不怎么想理会他,但想了想,也没有再过去鸟窝那边,左右看了看,挑了根离鸟窝远点的树杈过去坐下,看左月生费力地和两只鸟比比划划,陆净从芥子袋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找能治伤的丹药,叶仓在一旁帮他整理。
这个是伏清丸。
玉露丹不是这个。
这个也不是
左月生蹲在一边,眼珠滴溜溜地转:我跟你换点伏清丸怎么样?
这些丹药,随便拿一颗,都是有价无市,结果落陆净手里就跟糖豆子一样,看得左胖子直眼热。
陆净头也不抬:滚!
你不是山海阁少阁主吗?不是很有钱吗?仇薄灯纳闷了,怎么还一天天寻思着投机倒把?你也不穷啊?
我有钱那都是货真价实自己赚的!我爹要是能让我随便拿宝库里东西,随便花钱,我至于东奔西走地凑自己的身家?左月生没好气地说,说到一半想起眼前这两个家伙,一个是能把药谷谷主亲手炼的丹药当糖豆吃,一个是能随便把太乙镇山至宝提出山,瞬间酸得牙根痒痒,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家都是仙二代,怎么差距这么大?
赚钱不还挺简单的吗?仇薄灯坐在树枝的末梢,把太一剑横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条腿慢悠悠地在半空晃荡,笑吟吟地问,我两天就赚了八万一千两黄金呢。
左月生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好意思提那八万两?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陆净冷飕飕地道。
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陆兄。仇薄灯轻声细语。
我说仇少爷替天/行/道。陆净迅速改口。
仇薄灯嗤笑一声。
神枎很高,坐在最顶上,地面的人声就听不见了。透过银枎的枝干能看到一条条街道上人群集聚的火把,就仿佛古老的时代里人们在黑夜点燃火炬,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仇薄灯看了一会,觉得他们一时半会还抓不到自己,就把目光移向远处。
瘴雾原来是这个样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