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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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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薄灯打断娄江,条件反射地要拔剑斩下。

太一剑虽然喜欢幸灾乐祸,喜欢有事没事戳他两下出气,但到了关键时候向来挺靠谱的。但这一回,仇薄灯拔剑的时候,只觉得太一剑仿佛跟剑鞘焊死了一样,入手沉重无比。他心中一跳,猛然记起一件事。

之前在枎木上,六目赤面武神刚一浮现,太一剑就强行把他拽下了树!

仇薄灯的喝声刚刚落下,沿着墙根移动的黑影顿时暴起,朝着离墙根最近的陆净卷去,一举一动像极了迅捷的大蛇。

火星迸溅。

娄江一剑斩在了长影上,将它击落在地上。

匍一落地,它骤然顺势朝左月生背后掠去,一缩一吐之间,快如闪电地袭向左月生。左月生慌忙拼尽全力地挥棍一砸。棍子砸到长影上,反震得他虎口发麻,瞬间脱手飞出。与此同时,左月生只觉肩上一轻,扛着的叶仓被拽走了。

不好!

娄江叫了一声。

进攻陆净只是声东击西之计,长影真正的目标是昏迷不醒的叶仓!

叶仓一被裹住,长影瞬间像把拉紧到极限后骤然松开的皮筋一样,弹着向后缩进了黑暗深处那个方向正是他们刚刚离开的城中心,枎木主根所在的地方!也是眼下所有木然的枎城人前进的方向!

全到墙上来!

仇薄灯放弃了继续和太一剑较劲,出声提醒其他人。

左月生下意识地想要追一下,把叶仓救回来。娄江二话不说,拧着他和陆净的后衣领子,一手一个,跟提小鸡一样跳上了墙头。

刚刚那是什么?陆净问。

好像是左月生刚刚和长影打了个照面,有点不确定地说,是树根?

不是树根。娄江神情难看至极,是木萝。

什么?

左月生和陆净异口同声地问。

他们的表情十分精彩,大概是都想到了不久前自己还踩着这玩意去爬枎木。

他娘的,叶仓不是说木萝是什么狗屁约定吗?还说什么狗屎的千万年来,祝师祝女都踩着木萝登上枎木,唱赞结绳,踩着木萝走就不会惊动树上的生灵。左月生有些木了,数不清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次无知无觉地在生死线上打转。

魂丝长什么样?

仇薄灯回头看远处城中拔地而起的灰色高木,想起那些披挂了古枎一身的木萝。

什么样都长。娄江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魂丝虽然是被种出来的,但它并不是任何一种草木。魂丝的种子其实是一种秘术!以极恶毒的术法,将人活生生折磨死后凝练成种,种进属阴的植物里,死魂的不甘和怨毒就会在根茎下如纤丝生长。

怪不得玄清道长听说有人售卖魂丝种子,勃然大怒,叱之为丧尽天良呢。仇薄灯说。

原来魂丝是这么来的。

影子!影子!陆净哆哆嗦嗦地指着下面的街道,打断了仇薄灯和娄江的对话,感觉自己的头发跟都要竖起来了,你看他们的影子!

举着火把的男女老少全都在向前行,朝着城中心的枎木方向走去。但此时此刻,他们投在身后的黑影,却全都扭着头,看向街道的这一侧,看向他们!随着几人的目光投来,地面的影子逐渐扭曲,仿佛随时都会破土而出,朝他们扑过来。

娄江下意识地做好战斗的准备,但诡影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它们在忌惮着什么东西。

是光。

是从仇薄灯手里提着的纸灯笼里发出来的光!

《南游杂记》里写,秋明子到枎城,见稚子嬉戏,成群,树梢树底,束彩张灯,人与木齐乐。其他几人聚拢过来,仇薄灯举着灯,面沉如水地看着那些虎视眈眈又不敢上前的影子,而三百年前,老城祝以体统为由,禁止闲人爬上枎木。三百年,够不够在木萝里种出足够多的魂丝?

够。娄江咬着牙,一边注意着不让其他人离开灯笼照射的范围,一边带着他们向城南移动,你是不是在怀疑老城祝?

你有看到柳家阿纫吗?仇薄灯反问。

说话间,一群人刚好打柳家大宅附近经过,柳家老爷、青衣管家、侍女侍从全都和其他人一模一样,高举着火把木然前行。

独独缺了天定的祝女,阿纫!

左月生喃喃道:叶仓这小子,以前是城祝司里最有天赋的人,老城祝曾经说过,不出十年,他就有可能能和神枎精气相通,能读懂神枎的神意。

但最有天赋的叶仓却因为犯禁,被赶出了城祝司。

有权驱逐祝师祝女的,只有老城祝一人。

我怀疑过他。娄江道,但他也死了!

死了?仇薄灯眉头一皱,骤然停下脚步,你确定?

我确定。娄江断然道,我一直都在盯着他。今天去城祝司的时候,我特地检查过尸体,是老城祝本人绝对无错。

盯着他?仇薄灯笑了,提着的纸灯笼朝下面一摆,这么多双眼睛,满城人早就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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