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2 / 3)
边。
最后,他退到仇薄灯身后主要是怕这家伙说话太尖锐,娄江最后忍不住动手揍他。但另一方面从娄江的反应来看,仇大少爷似乎说对了。
陆净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
诚然,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陆净早就习惯一堆人前拥后簇了,可娄江不一样。
娄江也是和他们一起闯过生死的人,也是朋友尽管娄江扮演的总是老妈子的角色,但没有老妈子,纨绔们的日常生活不就乱成一团了?可站在娄江的角度想想人家是山海阁第一天才,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精英骄子,放到其他的门派去眼睛早长到额头顶上去了,那个应玉桥不就是个鲜明例子吗?凭什么要被一个废物呼来喝去的啊?
可陆净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第一次知道,朋友之间原来也是会有矛盾。
一边是这个朋友,一边是那个朋友,你要站到哪边去?你要拿什么来衡量?拿情谊的深浅,还是拿是非对错?
如果做好了选择,仇薄灯望向窗外,就趁他不在走吧。
幸好左胖子去参加那什么劳子阁会了。
陆净想。
左月生在的话,这件事很难直接挑明吧而任由它藏在那里,任由娄江一个人徘徊犹豫,就像放任一个伤口成为脓包一样,最后谁都难以回头。不过也未必就是幸好,仇薄灯有些时候其实心细如发。
或者说,只要他愿意,他能比谁都细心。
但胖子还是会很伤心吧?
好吧。
陆净承认,自己也会有点伤心,就一点
出乎意料。
娄江脸色铁青许久后,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仇长老,您心里瞧不上山海阁,是不是?
陆净大感诧异,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就突然从小厮去留上升到门第偏见上去了?
是不是?
娄江冷然地问。
是。
为什么?娄江沉着地继续问。
仇薄灯收回视线,忽然笑了起来:鱬城发生的事,你虽然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山海阁发生了这种事这一事实。为什么?因为你知道类似的事或者说,你清楚现在的山海阁到底是什么样子。
鱬城米贵如金,饿死者甚众,真奇怪啊,你们山海阁富甲天下,明珠为灯琅玉为石,就算不愿不敢与空桑正面相抗,难道救济些粮食也办不到?办得到,只是你们山海阁心里鱬城早就是一座死城何必为了一座死城空废粮食与物力呢?很多人巴不得鱬城赶紧死吧?它苟延残喘一天,有根刺就继续扎在他们心里一天,提醒他们当中一些人,自己收了空桑多少好处,提醒他们当中一些人,自己当年如何无能懦弱。
烛光照得他眉眼秾艳无双,说出的话却刻薄如刀。
一管可窥天,一蠡可测海。
贪婪无度,塞耳闭目。
朽山枯海。
仇薄灯抬起眼,漂亮的黑瞳带着冷冷的笑意。
这样的山海阁,凭什么让人看得起?
闪电点燃天地,狂风携裹暴雨。
雨打在重檐歇山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却传不进殿内。
山海大殿面阔九间,立柱三十二,上刻金乌与浮云,斗栱柱头设一斗三升之重栱,将檐角高高挑起,势如雄峰。殿内明烛万千,错金银纹铜案依次排开,每一张铜案上后都跪坐一位有权参与决定山海阁命运的人,所有人的脸庞都被烛火照亮。外面狂风骤雨,殿中寂静凝肃。
铜案皆刻玄武镇海像,唯独左右上首两张除了镇海图,还刻了金乌载日图。
一张属于山海阁眼下的领袖,一张属于山海阁未来的领袖。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它总是空着的。今天,它命中注定的主人出现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默不作声地观察这位终于出现的少阁主。
左月生。
左梁诗以愚钝顽劣不堪入目把他的糟心儿子到处乱塞,左月生小的时候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佛宗、太乙宗以及其他宗门渡过,美其名曰与未来的仙门掌门人培养感情。后来大了就不方便把宗门未来的领袖寄养别处了,于是就下放到山海阁统属的诸多小城小池去。是以,尽管他是山海阁少阁主,纨绔之名人尽皆知,但许多阁老还是头遭见到他。
能就任山海阁阁老的,皆是修为高深的大能,积威深重,平时随意一道目光都能令普通弟子战战兢兢。
此时此刻,被所有阁老锋锐的目光审视着的左月生竟巍然不动!
他脊背挺直地跪坐在铜案之后,小山般的身形被烛火映照得更加魁梧,在其后的影壁上投下狰狞魔神般的影子。他驾驭着夔龙与火凤,微眯眼睛,注视自己身前的铜案,却没有人觉得他是在怯弱,因为他脸上横肉紧绷,线条凶悍。
这是一位与他亲爹完全不同的少阁主,威风凛凛得让人侧目!
四下俱寂。
大家不知道这位少阁主走的到底是哪一套路数这些阁老被奉在云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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