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2 / 3)
临耐着性子哄他:我马上就回来。
池青:我跟你一起去。
解临:我去洗手间你也去?
池青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以后每天都能见到我,解临把那袋糖从货架上拿下来,想到两个人之前刚认识那会儿,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刚开始连碰都碰不得。
池青:那会儿跟你不熟。
最后两人拎着东西回到住所,解临放东西的时候发现池青的手还是没松开。
我要去洗澡了。
解临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是你要跟我进去一起洗?
池青这才松开了手:那你洗快点。
解临关上浴室门之后,正要脱衣服,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他忽然想:那天池青看完葬礼回来,进门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想起他那天睡醒抽的那根烟,也想起池青站在门口说的那句:
怎么没继续睡?被吵醒了么。
这句话像一道无声的雷电,在他耳边猛然劈了一下。
那天居民楼里很安静,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一楼有个正在上学的小孩,但是那天他似乎在安安静静写作业,二楼住着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平时神出鬼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没有任何声音吵他。
所以池青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他为什么会觉得吵?
解临眼前晃过那天晚上酒吧里那杯被他砸落在地之后燃烧起来的酒他不禁想,那杯酒在落地之前,杯子里的酒还是原先呈上来时的分量吗。
解临想到这里,拉开了浴室门。
半蜷着缩在客厅沙发里的池青一只手正盖着耳朵,那是一个很明显觉得很吵的姿势。
他这次出来没带多少衣服,身上穿的还是解临刚洗干净的白色毛衣,白色穿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易碎透明的感觉。池青垂着眼,哪怕已经极力忍耐了,但看起来还是被吵得不行。
池青听到动静想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到解临的表情,罕见地像做错事一样怔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几分茫然和无措来。
半晌,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我头疼。
解临差点气笑了。
头疼?
那天落了水,池青说,体质不好。
解临忍住想把这个人拽过来打一顿的冲动,走过去把掌心盖在池青耳朵上,轻声问:喝了多少?
池青抿了抿唇:一口。
解临一眼看穿:说实话。
池青:挺多的。
解临没有继续追问他为什么喝,答案显而易见:那天那个人一定会在附近,所以没准能听到点什么,也许他会出现在池青能听到的范围内。
解临没有问他为什么喝,但是问了一句:不怕吵吗。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池青有多讨厌这些声音。
这些声音会从四面八方涌来,像那晚的河水一样密不透气地裹挟住他,并且一刻不停歇。
池青说:怕,但是更怕你太久不能回来。你应该走在人群里,走在阳光底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
解临愣了愣。
解临不该像现在这样生活。
所以那天晚上,在他和解临假装动手之前,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小半杯酒。
他不知道这么多酒喝下去会有什么后果,那些声音又会源源不绝地在他耳边响几天,但他还是喝了。
紧接着酒吧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无数失真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解临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他费力地说出另一件原本没有注意过的事情:所以你去葬礼现场,也不是想看自己的葬礼,你是在猜那个人会不会也在,你想确认他的声音,是吗。
紧接着,解临又缓缓在沙发面前蹲下身,和蜷缩在沙发上的池青对视着,他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两只手捂住池青的耳朵问:你那天听到什么了?
很多声音,池青回忆道,酒吧人实在太多了。
我不能确认,但是有一个很可疑的声音,那个声音在葬礼那天也出现过。
他说了什么?
池青缓缓阖上眼。
记忆被拉回到那天。
在无数个不同的声音里,他听到一个异常沙哑的诡异声音,那个声音能被他捕捉到是因为边上所有人都在说话,而他在笑。
【哈】
可能是异类间的敏锐直觉在作祟,池青听到这个笑声的时候,像是被藏在暗地里的毒蛇咬了一下似的浑身僵住了。
然后他听到了下一句。
【和是一样。】
【我们都一样。】
声音交杂在一起,太多了,也太乱了。
池青最后听到的信息并不准确。
他仍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也不知道该怎么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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