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3 / 3)
你觉得,这般我便伤不到你,是不是?祁沉笙为汪峦擦拭着脸上落的血迹,似是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再无力凝聚的血面。
此时此刻,那血面的眼睛已经融噬了,血口徒劳地张着,却因痛苦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祁沉笙知道,眼前这血涛声势虽大,但终究只是汪明生执妖的分|身,对方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就是把持住了这一点。
但--祁沉笙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阴狠的笑,他最后用着颇为叹息的口气说道:汪家主的见面礼,我就替九哥先收下了,眼下再备一份小小的回礼,望您莫要嫌弃。
嗞拉--
星阵的熔噬声随着祁沉笙的话语,越来越刺耳,血面最后的轮廓也模糊溃散了,化为了污浊猩红的浓血,四下流淌而去。
而与此同时,远方阴雨中,一间灰砖垒砌而成的教堂中,突如其来的闪电击碎了彩绘玫瑰与十字架的玻璃,身穿黑色长袍的神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发出痛苦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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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渐渐消失的声音,昭示着暂时而来的结束,汪峦身体中涌动的灼热,也终于慢慢散去,他的发丝几乎都为汗水所浸透,此刻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疲倦得厉害。
苍鹰收拢了它巨大的羽翼,守在黑笼旁,目露好奇地瞧着里面惨兮兮的小金雀,时不时转头看看祁沉笙怀中的汪峦,漆黑的鹰眸中现出了然--
果然,一模一样。
祁沉笙瞧瞧手杖,仿若警告地冷看了它一眼,那苍鹰挥挥翅膀不满地叫了几声,还是将抓着黑鸟笼,将金丝雀送到了汪峦的身畔。
汪峦睁开有些干涩的双眼,靠在祁沉笙的怀中稍稍转身,便看到了黑笼中的金丝雀,尽管它如今狼狈不堪,但与他锁骨之下的纹身,神形俱是相似。
沉笙他不禁咳嗽几声,又怕压到祁沉笙的伤口,便微微敛着力气,轻声问道:这就是我身上的执妖吧。
是。祁沉笙倒也不隐瞒,只是面色复杂地,看着锁着金雀的黑笼。他早该料到,那汪明生敢带着金雀前来,便一定还有他的后手。
而眼下这黑笼,便是他的后手--以寻常之法,根本无法打开。
但似乎是感应到了汪峦的存在,那笼中的金丝雀鸟,忽而虚虚弱弱地啼叫起来,羽毛残破的翅膀,也颤颤地扇动着。
汪峦随后便觉得,锁骨之下的纹身,开始微微地发热,转而许多细碎的金光,开始慢慢地从他的身体中溢出,在黑暗中飘浮着,最后连成细细的光流,向笼中的金丝雀汇去。
这是要重合一体了吗?汪峦轻咳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隔着笼子触摸着涌动的光流。
而随着那些金光融入到金丝雀体内,那只小小的雀鸟也如脱胎换骨般,残乱的羽毛间,生出了层层灿黄的新羽,蓬松而整洁。
那为污血所染黑的小喙,也褪去了脏兮兮的污渍,露出嫩红的色彩,发出清亮的声响。
不过瞬息过后,虽然仍旧被困在黑笼之中,但这只金丝雀鸟却已然恢复了鲜活。而流金溢华的光芒,也重新笼罩着汪峦,淌回到他的体内。
汪峦身上那残缺的执妖,也终于变得完整起来--祁沉笙垂眸思索着,如今只要再打开这黑笼,便能寻得金丝雀化为执妖的原委,即便找不到也可以粗暴地将它打散。
不过眼下--他只是低头,又轻吻上汪峦的唇:九哥好些了吗?我们可要寻法子离开这里了。
鬼织娘(二六) 汪明生的手上,究竟有
祁沉笙说着, 伸手为他略拢了拢方才解开的衣领,汪峦也从笼中的金丝雀身上收回目光,转而打量起周遭。
金丝雀所带来的幻境散去后, 他们虽然又回到了之前与姚继汇说话时的屋子里,但眼前所见却并非现实,更准确地来说,他们更像是被困在了某种织物之中。
这些都是素犀织出来的吗?汪峦托着黑色的鸟笼,弯腰轻轻触碰着眼前的椅子, 却见那椅子分明是丝线汇集而成,精巧得仿若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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