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 3)
的梭子,引着老二姚继沣去见云薇,是汪先生告诉他,这旧人旧物的刺激下,素犀极有可能发疯发狂,从而直接要了老二的命。
而作为交换,姚继汇只需要趁祁二少与他身边养的男人不备,将他们收入汪先生给的那块料子里就行了。
可没想到,他自己竟也被收了进来!而且正正落入了素犀的手中--
汪峦被祁沉笙揽扶着,走到了素犀的织机边,而素犀似乎也在等待着他们两人的到来。
祁二少,夫人。她慢慢地起身,如旧日里的女子般,向着祁沉笙与汪峦行了礼。
若放在平常,祁沉笙多半会拒绝的,他最是不喜那带着前清风气的礼数,但这一次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是素犀,为二位添麻烦了。
素犀姑娘不必这般汪峦自然不会因为汪明生的事,迁怒于素犀怎样,更多的他甚至越发觉得,自己与素犀倒像是同病相怜,都是为汪明生所利用的棋子。
而眼下他更想知道,素犀看上去已经记起了一切,那么真的是姚继汇害死的她吗?
素犀的仇人,已经寻到了。似洞悉了汪峦的心思,又似只是坦然地将旧事向两人说出,素犀侧目望了一眼,仍在不断挣扎的姚继汇,答案不言而喻。
当年姚老夫人一心想要将我赶走,我也自知在天锦坊中已然留不住了,那时的素犀,是真的喜欢姚继沣的,但她心中却又极清楚,两人之间身份的悬殊,还有姚老夫人的态度,使得他们终究不会有结果的--
所以,我便借着婚约的由头,与二少爷辞行。
素犀说到这里,慢慢地转身,走到同样为丝线所缠绕包裹起来的姚继沣面前,却始终不肯抬眸相看。
后来,这事情不知怎地又被大少爷知道了他说是知道自己母亲太过专横,又说我应知他的心思,只求在临行前再见上一见,送我些归乡的路费,就当是为我送行了。
我倒并非想要与他纠缠,也不是贪恋那归乡的路费。只是那月坊中的账目还未曾结清,我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月钱,于是便答应了。
他又说此事不敢为姚老夫人知晓,于是便只能定在纸车纸马祭祀那晚,让我在云水边等他。
说到这里,素犀不禁闭上了双眼,她当年并非是全无防人之心的,但却为姚继汇遍身的儒气所骗,以至于葬身云水。
素犀,你且不必将自己说得那般干净吧。就在这时,因着怕为祁沉笙报复而噤声许久的姚继汇,突然开了口。一向迂儒的语气中,却带上了凉薄的指责。
三人的目光顷刻间,便被他吸引而去,便听他继续说道:你明明有婚约,还在坊中抛头露面,勾三搭四!
我苦求于你,你却全作不知,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你分明就是看我不得母亲的用,所以才转头又勾搭上了老二!
你在胡说些什么!
鬼织娘(完) 下月老太爷七十整寿,请
素犀原本恬静平淡的面容上, 浮现出愠怒的神色。
而或许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姚继汇反而什么都不怕了,他不管素犀的反应, 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看不上我母亲也看不上我。
明明我才是天锦坊的大掌柜!
结果这些年来,有谁真把我当回事过!
他的身体被困在丝线茧中,无论怎么激动都动弹不得,只有一张露在外面的脸,随着情绪的起伏, 涨得通红。
从小到大,那积压在心底的一桩桩一件件,都随着他的怒意被翻腾出来。
懂事起, 父亲、母亲、几乎所有人就都在对他说,他是姚家的长子,以后早晚要撑起家业,一言一行都要为弟弟作出表率。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读书塾, 将那之乎者也的迂腐框框尽套在自己身上,可换来的却是父亲的一句:老大太规矩了,以后反倒不敢把买卖交给他。
没过多久, 家里就把弟弟姚继沣送出了国去, 说要让他多多见识世面, 学学人家的新文化。
这还不算什么,就连同样留在家中, 比他年岁小上不少的老三,都开始跟在父亲身边管织坊的事了。
可身为大哥的他,却还是按部就班地在书塾里跟着老先生念书!姚继汇头一次心里生出了隐隐地不安,他独自去找了母亲,可母亲却对他说:你只管好好读你的书就是。
读书读书那时的姚继汇心里头, 还存着点念想,若是自己真的读成了书,能考个功名也能为姚家添光的。
谁知没过多久,朝廷就下了旨意,从此以后竟再无科举了!
一夜之间,姚继汇只觉自己成了个笑话,读了十几年的书,半分用处也无了。
从此他连书塾都去不得,勉强跟着父亲去学学生意,却发觉自己当真什么都不通,连性子轻佻的三弟都比不上。
姚继汇开始终日郁郁寡欢,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愿出门,可这么几日下来,却没有人来过问他。
所有人都将他的沉闷习以为常,他成了姚家最可有可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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