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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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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危道了别。

李思危仿佛是没看出他的不悦,还腆着脸追出来,追到沈玉桐车旁,一把将人拉住,笑嘻嘻道:二公子,盐运的事,包在我身上,明日我再找个好地方,我们细谈。

沈玉桐冷冷将他的手拂开:谢谢你公子的好意,不过细谈就不用了。

李思危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笑说:二公子,你想想,若是这盐运中断一个月,你们沈家就得损失数十万大洋,你当真不想跟我再好好谈谈?

沈玉桐也笑,不过是凉凉的一声冷笑,语气俱是倨傲:只怕这就是李公子排的一手好戏,我就不陪你玩了。你们顺和爱怎么样怎么样?几十万大洋,我们沈家还亏得起。

李思危嗤笑一声,脸色终于冷下来:二公子,我诚心和你交朋友,帮你解决困难,你就这个态度?你们沈家是有钱,但我们顺和在十里洋场什么地位,你也不是不清楚,我要诚心给你们沈家使点绊子,你们日子想必不会太好过。

沈玉桐懒得再与他多说,鄙薄哂笑一声,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是又怒又烦,其实虚与委蛇地答应与李思危做个朋友,就能挽回即将面临的几十万损失,似乎不算吃亏。毕竟以彼此身份,料想就算对方当真对自己有什么歪念头,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但他是沈玉桐,沈家花园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二少爷,自是不会委屈自己对李思危这样的货色屈从。

在他愤怒时,仍旧留在原地的李思危,更是满心怒火,以至于穿着一身白西装的他,完全不顾形象,当街狠狠啐了一口。

自从上回见了沈玉桐后,他对佟如澜的一腔热情,很快变得索然无味,去堂子里玩小倌,也没了趣味,脑子里总是冒出沈玉桐的模样。

乜办法,见识了珍珠,其他都变成了鱼目。

这渴望如一团烈火盘旋在他心头,灼得他对沈玉桐是朝也思暮也想,简直是要害了相思病。

也就在这时,几家淮扬盐商带着巨款找上门,让顺和断了沈家盐运。他原本是没打算与他们合作的,但是忽然想到,这可是个让他接近沈玉桐的好机会。

其实沈玉桐冤枉了他,他并没有将对方当兔儿爷至少现在还没有,他只是单纯地想接近他,想与他做个朋友。

然而对方连他这个小小心愿都不满足。

沈玉桐的傲慢让李思危恼羞成怒,他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恶狠狠道:傲什么傲?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我让你尝尝我的手段,不让你抱着我大腿求饶,我不姓李。

然后招来自己的汽车,上车绝尘而去。

小孟哥哥你看,这个糖人像不像爸爸?站在路边的孟连生,被柏子骏拉回神。

他低头看向小家伙手中的糖人,上面是一个穿长袍马褂的男人,还留着两撇胡子,当真有几分柏清河的神韵,他笑着点头:像!

柏子骏嘿嘿一笑:那我拿回去送给爸爸。

嗯。孟连生应道,又抬头看向刚刚两架汽车离去的方向,眉头不由自主轻轻蹙起。

作者有话要说:

李思危人头马上就要送了。

、 再次相助

沈玉桐做梦也没想到,沈家盐运出问题,竟是因为自己。这事实在是荒唐到难以启齿,他也不好同父兄说,只能憋在心里默默怄气。

不过这世上荒唐之事本就寻常,惟愿大哥北京之行顺利,几十万大洋沈家还损失得起。

他瞧不上李思危,但对这种人不得不防,暗中使坏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他们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在这方面,向来技不如人。

接下来几日,沈玉桐忙得不可开交。

沈玉桉去北京活动,只打来电报说一切平安,至于后事,也并非一日两日能有结果的,如今局势混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在北京活动,并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盐厂已经停工减产,但几日下来,存货还是越积越多,每天要损失几千大洋。

这数字对泼天富贵的沈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积少成多,日子长了,也实在扛不起。沈玉桐只得想办法,联络南边浙江和两湖的经销商增加订货量。

幸而沈家精盐已经打出名气,那边几家经销商很慷慨地加大订货,只是加了货物,就得增加盐运。去南边的盐船,是从立新码头走,柏清河好商量,然而此时正是秋收季节,粮运繁忙,货船大都空不出来,一时半会儿要凑到合适的盐船,成了难事。

沈玉桐为这事跑了两日,也没谈下来。

这天,他好不容易得空回家,小汽车刚在沈家花园大门口停下,余光便见一道身影从旁边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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