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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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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的势力永远退出叶塞,不再侵扰。”

“那么,交出法力以后,你会怎么样?”

“剩余的法力无以从作为容器的我身上清除,为了防止日后失控,我必须去时空罅隙。”

“去了罅隙以后呢?”

他答非所问地解释一长段话,“叶塞的天文观测成果,曾预测几处时空罅隙可能的所在,但因它全然处在光的背面,现有的技术手段已无法将研究更推进一步。我临时召集天文学会,根据带回阿萝拉时的经历,向他们提交了一份关于时空边界的材料,他们据此推算出罅隙最可能所在的位置,并提供了如何打开它的猜想。”

“可是你会死。能否找到罅隙还是未知数,而你一定会死。这又是个劣势的赌局。”

“在我经历过的政变里,没有一次在发动之前就有十足把握,多数时候,赢的把握只有两叁成。往往牵连太多人的未来,身在其位,容不得袖手旁观。赌的话尚有渺茫生机,不赌必定是输。比起输得体面,找一些情势使然、无可奈何的托词,我宁愿赢得狼狈,无论代价是什么。这次也是。”

“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你是叶塞最强的法师。宁愿摸爬滚打咬牙活下去,一步步走上今天的高位,也不愿凄美地死去。我会全力协助你。”我脑海中却冒出最糟糕的结局,叶瑄不会因我的缘故放弃叶塞,谈判破裂;在降临仪式,司岚也无法成功打开罅隙,只得引领无数冰蝶在各个时空间盘旋,不断冲撞边界,带来动荡和灾厄,要么自然消亡,要么被歼灭。这才是更可能发生的事。

然而,当新部署紧锣密鼓地展开,所有一切进展得格外顺利,叶瑄很爽快地答应让步,甚至摆出愿意协助我们的低姿态。关于如何打开罅隙的猜想又细化不少,但也许最终仍不得不借助我穿梭时空的能力。在最后的几天,司岚依旧忙于政务,安排他离开后法师塔转型的工作,他希望法师塔作为一般学术机构继续存在,为原法师提供职务,不至于让他们在失去法力后骤然沦为失业的弱势群体。看他每日宵衣旰食,也不理会旁人,我常想把他压在床上,请他善待自己,至少先歇一会。

那时我才确信,他也把自己毫不留情地用成工具,尽可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严格程度一点不减他对旁人,乃至于己的苛责更甚。他说将利用自己体内的冰蝶直到死去,可它也就是他。此刻我终于想到真正该问的话,向他跨出一步,他也即刻向我走来。

“司岚,临别之前,告诉我,‘活下去’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有非做不可的事,必须拼死守护的东西。责任在身,不得不尔。”他在我面前停下。

“不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一些时刻是为自己而活,那时你的心愿是什么?”

“我作为一名法师活着,驱散冰蝶是我的职责。后来是首席法师,需要做更多的事。如果有什么变化,大约发生在遇到你以后。”他答道,又轻吻我的额头,“不过这些不再重要了。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你在一切结束后,回到自己的世界。走吧,我带你回原来的地方。”

我紧紧抱住司岚,生怕他原地消失,“没有结束。你还在这,没有结束。”

“这里不是你的世界,水镜不是,叶塞也不是。很抱歉一直瞒着你,我好几次想要开口,每次都不知从何说起。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私心,想占有你。”

“司岚,你真的不会道别。”

那晚,我与他默契地忘记了即将道别,若无其事地欢闹彻夜。可我总觉带笑的面具下裂痕遍布,只不希望他扫兴,也许他也作如此想。最后,大约又是他暗中施法让我睡着,否则我会一直缠着他。翌日醒时,我仍在叶塞都城城郊的庄园里,床头放着昨日那片枫叶,而他不见了。我急忙赶往法师塔,却见继任首席法师的路辰在塔外迎候,因司岚在信中说,今天他会回来。信的确是司岚的笔记,墨迹也新,今天恰是月桂节的第二日,这是冰蝶之灾过后,第一个月桂节。路辰还说,法师塔正在按照司岚的构想转型,也因几项研究成果的发表得到新的表彰,此前司岚借故扣下它们,以备此时之用。他为司岚写作的传记付梓出版,也已指日可待。

他会回来吗?我难以置信,这封信更像预料到我会在这天去法师塔,设计路辰在此迎接。直觉告诉我,藏书室里那本放置诡异的诗集会解答我所有的困惑。

我再次走进那个房间,扑面而来的灰尘惹得我鼻子发痒,连打几个喷嚏,最后掩着袖抠鼻找到它,也比印象中破旧许多。当我把它取下时,书签从页间滑落,在上面,司岚写道,不是梦,是我。

眼泪溅湿了书签一角。我想起和叶瑄那场谈判,似是出于想要向司岚证明自己的愚蠢心情,我抢在他们前面拔剑指向叶瑄,坚定地告诉他,我决不能认同他掠夺另一个世界、带来无妄之灾的诸种行径,无论苦衷为何,仿佛此世的人不是和他同样的人,生命不是同样的生命。我想要守护这个本该有春暖花开的世界,本该拥有另一种人生的人。

在场诸人因我突兀的举动尴尬地沉默良久,叶瑄也没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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