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3)
杨潇泄了气,松开钳制住野猫的手,下一秒猫就蹿得没影了。
他站起来拍拍手,说:“外面好冷,我先进去了,你俩也别待太久,小心感冒。”
他一走,原地又只剩两人,连安静都被放大了好几倍。
猫温顺地躺在地上,任他俩摸来摸去,时不时喵呜一声,表示自己很舒服。
酒吧门前是一条宽敞的马路,偶尔有车辆飞速驶过,声音近了又远。
江景忽然问道:“地面那么凉,它不冷吗?”
“猫的皮毛很厚,现在还不到冬天,不会冷的。”季殊容说。
“哦。”江景恍然应了一声,而后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养过猫吗?”
季殊容笑了笑:“就算不养猫,多看点书也会知道的。”
江景没注意到他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不满道:“你是在说我看书少?”
虽然这确实是个事实。
江景忿忿地哼了一声。
季殊容的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他活动了一下手指,说:“没有说你看书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看过这种书。”
江景揉了几把猫咪的头,顺口问道:“那你还看过什么书啊?”
“那就多了。”季殊容说:“我上学时最喜欢偷着看课外书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基本都看过。”
“什么是不该看的?”
季殊容话音一顿,看向他说:“你想看吗?”
江景的脑子大概被冻木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摸摸鼻子咳了一声说:“不想。”
“是不想还是看过?”季殊容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谁青春期的时候不好奇。”
他这么一说,江景还真好奇了,凑过去小声问道:“那你看的都是什么啊?”
季殊容笑笑:“我看的应该跟你不太一样。”
江景哪肯放过他,不依不饶道:“快说,说不定是我没看过的呢。”
你还真没看过。季殊容神色有些微妙,抿唇想了想说:“很早之前看的,名字都忘了。”
一听就是在敷衍,江景顿时没了兴趣。
蹲在外面的时间太长,脚麻了不说,浑身上下都冻成了冰棍。江景实在受不了,吸着气站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等一下。”季殊容说。
他把猫抱到垃圾桶后面的草丛里,那里有一张薄毯,一半铺着一半盖着,猫听话地蜷缩在里面,察觉他们要走,软软地叫了一声。
季殊容温柔地摸摸它的头:“明天再来看你,不要乱跑。”
江景反而又舍不得走了,重新蹲下来看着野猫,对季殊容说:“它自己在这能行吗?要不把它带进去?”
“带到哪?”季殊容明白过来,笑着看向他:“酒吧么?恐怕不行。杨潇会同意,客人可不一定同意,人又多又吵,说不定会吓到它。”
草丛没有建筑物的遮蔽,一片空旷,月光无声落在地上,季殊容看向他的眸里像是盛了一泓清水,倒映出他的身影。
“哦,那就在这吧。”江景眨了眨眼,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季殊容站起来拍拍手,说:“走吧。”
垃圾桶旁气味刺鼻,两人不由地加快脚步,江景跟在季殊容身后,垂眸看着他冻得有些发红的手,莫名想起刚才两人手指相贴的画面。
季殊容长腿一迈上了台阶,伸手拉开玻璃门。
进去之前,江景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外面夜空低垂,寥寥几颗星星挂在上面,唯有月亮周围满是柔和的光晕。一辆车不知道从哪条小巷驶过,骤然响起的喇叭声打破寂静。
江景心里一跳,蓦然回神。
身后季殊容的声音传来:“看什么呢?”
“没什么。”江景神色如常地关上门。
明明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美。
病情
酒吧的营业时间一直持续到凌晨,考虑到江景第二天还要上学,十点左右杨潇就提醒他该回去了。
江景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脱下身上的工作服。他在这待了整整一天,身上都染上了酒味。
杨潇加了他好友,把钱转过去,说:“别忘了收款哈。”
江景正在整理衣领,卫衣后面有个帽子,怎么弄都不舒服,他烦躁地一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帽子接着被轻轻扯了几下,终于舒服了。
季殊容自然而然地拍拍他的肩,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江景摸摸脖子,打开手机说:“叫个网约车就行。”
季殊容也没强求:“那送你到门口。”
网约车来得速度很快,掀起的冷气吹得江景双眼微眯,他转身看了看,季殊容仍旧站在门口,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走了啊。”江景朝他挥挥手。
“明天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