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生情、陆(3 / 5)
关宇钧感冒了,不过没有发烧,症状是头晕、流鼻水,比起我要轻微得多。但我还是逮住机会取笑他,我放他一天假休息,中午我贴了公告在门口,也去买广东粥给他吃,上次他买的那间店做得蛮好吃,不过他那粥的油条有一半被我嗑了。
「饮食要清淡。」我坐在他旁边笑他。我有些紧张的告诉他,想跟我爸妈报告一下我有伴了,他并没有露出为难或有压力的反应,好像还很高兴。于是约好了等过几天他感冒痊癒再去找我爸妈,地点是近郊区某灵骨塔。
出发前一天他还很期待,像个要远足的学生一样买了些零嘴。有时他会带些食材过来店里做午饭,我们也一起逛大卖场採购,他说要把我的冰箱餵八分饱,开始交往后我每天都会到隔壁跟他同床睡,不过顶多亲亲抱抱。
公休日他陪我去见父母,我带了水果和春捲,还有几包爸妈爱吃的点心去讨好他们,关宇钧也跟我一起拿香拜拜,其实我是没什么宗教信仰,但是自然而然就跟着家里的传统做,我默念了心事,希望我这样出柜不会吓坏他们。
拜完就把香拿去外头阳台的香炉插好,然后我跟老爷就在阳台吹风,我问他说:「你跟我爸妈打招呼都讲什么?」
「我说,女婿来拜见,希望他们不会怪我晚来。报上名字、身家,告诉他们我会把你顾好,就这样。」他对我笑了下,我有点不好意思吐嘈他说:「要讲也是男朋友吧,怎么一下子就什么女婿。」
「有什么不好,你也是我另一半啊。」关宇钧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扣,我忍不住想笑,却没问他是不是看到我爸妈,我想还是不要问好了,他也不一定会想说。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室里,跟我说差不多了,我们就收拾佛前长桌上的供品,带着纸钱去烧化。
烧纸钱时我才问关宇钧说:「这样好像不太环保,有没有办法不烧这个又能让我爸妈在那边过得好啊?」
关宇钧才回我说:「不必担心,他们所追随的神祇带领他们修行,就算不烧这个也没关係。偶尔来看看他们就好。」
「咦、你不早讲。」
他笑笑回我说:「我想你做这件事尽孝心也不错,一个心意吧。」
「也是啦。」
自那之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来了两个颱风,我跟他都约朋友来家里打麻将,颱风天就是要打麻将,他在他家煮火锅,就这样解决两餐。然后就是鬼门开的月份,在那之前一週他就跟我说要请假,我问他是不是去抓鬼抓妖,他说只是例行性的工作,叫我不要担心。离开前留了一个新的护身符给我,说是跟高人求的,要我除了洗澡之外都带着。
接下来我就没再见到关宇钧,因为实在担心,我跑去那间宗教百货卖场找辉哥,说来是很抱歉,在人家工作时间打搅,但是辉哥一看到我就热情招呼我去办公室喝咖啡,还跟我一直聊他新买的咖啡机。
我喝了一口辉哥冲的拿铁,虽然不太懂咖啡,但还不错,跟他说好喝,他眉开眼笑问我来找他有什么事,这时也不再客套了,我跟他说了我的疑问。
「宇钧他跟我请假之后就人间蒸发了,十天过去了,也没他的讯息,在网路丢他讯息也没回。本来觉得不要多问,可是他也不打算讲,我其实很担心他说的什么抓鬼还是抓妖的工作。辉哥你知道他的工作内容吗?危不危险?」
辉哥挑着一边眉苦笑,想了想告诉我说:「你先不必担心啦。这工作他十九岁就接了,那时他还是打工性质,后来不作武行就到这圈里做全职了。其实就是把趁这季节来捣乱的妖魔鬼怪驱走,说危险是很危险,但是他运气好都有贵人,断断续续有几个高人带他这样练过来,现在也独当一面啦。应该不会有事。」
「是噢。」我还是不放心,但也只能等待和相信了。
「对啦,你不要担心,小钧其实很厉害。」
「你这样讲我怎么知道多厉害?」
「比如说一些神都觉得棘手的邪物,他喷个烟就能压制对方,要是他愿意的话,谈笑间都能灭掉,可是修行难,他比较仁慈,通常抓了都是送回祂们自己的地方。一般那些东西是不会越界,不过有些时节会比较乱。」辉哥说着喝了口咖啡,接着讲:「就跟海里有洋流,陆地有季风、颱风一样,还有更多我们科学的方式测不到的能量在流动,也会有混乱的时候。这种时候邪物就会冒出来乱,小钧的工作只是把祂们赶回去,有点像警察?」
我长吟,消化辉哥的比喻,点头表示大概了解,但了解是一回事,担不担心是另一回事。而且关宇钧这一走,我才发现很寂寞,比一个人的时候更难熬了。
辉哥请我喝了两杯咖啡,我不好意思佔他时间就先告辞,他真是个热情的人,还要我常去找他聊天,而且一路送我到店外。我跨上机车戴好安全帽跟他挥别,骑去朋友店里串门子,如此消磨一个上午。
下午租了片回家看,微波了一包爆米花吃,手机忽然震动,是关宇钧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来,然后就没有了。我立刻回传讯息,因为对方不在身边,我也比较能拋开羞耻心,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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