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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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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包裹身体,把头埋在胸前,钻进思想的黑洞里,被痛苦折磨,被清醒折磨。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说好了重新开始,明明对他们的未来有了共同的期待,明明温柔的陈广白是真实的,明明他一直对她很好……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是谁的钥匙没有插进配套的锁。

陈广白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伤害,他好像再怎么做也弥补不了对她投射过的阴影。

对妹妹的禁忌之情是他心里埋下的一口枯井,他在每一次突破性禁忌时都像饮鸠止渴的鸦,他找不到答案,便愈坠愈深。

摔到底了,背德的欢愉与痛苦一并在井底呐喊。枯井的回音像是敲在脊梁骨上,它说你错了,你错了!但他跌入深渊出不去了,也不想出去,他想与她厮守这一隅枯井。

可她说他自私恶心,可她急急逃离。

是啊,他恶心。因为他们既定的感情是亲情,他再怎么逃避也无法割断盘旋在骨骼肌肤的血缘脉络,他对她的爱意注定会被打上“乱伦”两个字。

起初享一时的欢,从未考虑过后果,但现在他贪婪得希冀能永永远远真真切切拥抱她。于是与悖论作心理斗争,竭力为他们的未来规划,可她不要他。

他有些迷失了,懦弱了,胆怯了。

陈广白失魂般走至浴室,望见她的刹那蓦然心碎了。

陈葭纹丝不动地躺在浴缸里,仿佛再难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她站起来。

他的妹妹本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却像一块木材被锯子自下而上地锯开了,疼痛地蜷缩成双腿。甚至都不用锯子,是陈广白生生把它打开,是他教会她张开腿。他顺着她腿间的裂缝,一次又一次地击溃她、摧毁她。

是他把她推倒。

是他让她变成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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