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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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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霭瞥她一眼,以为她在开玩笑,可她神情极度严峻,他思索了会儿:“如果你真的做过,我会失望。可你不会。”

陈葭欲言又止。

俞霭心怀忐忑,怕她因为一时的情绪说出偏激的话,谨言道:“很晚了,先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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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陈葭在家虚度两天,校考成绩总算出来,陈葭成绩合格,可她并没有感到欣快,甚至跟看无毛的鸟儿一样觉得可怜又可笑。

艺考的初心早已支离破碎,考不考得上,她都不想再去北京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把成绩告知了父母,努力鼓起来的笑靥在听到她妈妈说“还不是我生的好”后分崩瓦解——她的错误由她埋单,她的优秀归功于父母,她是个没有自身价值的人。

就像水烧干后炸裂的锅;就像不断注水的气球终于膨胀至畸形爆破;就像使劲刮了很多次都没有燃起的小小擦炮,在最后无望时反而爆炸了那般,陈葭突然弥漫出巨大、疯狂的恨意。

她骤然拍桌而起,对着那两张熟悉的、可憎的脸撕心裂肺地喊:“生的好?哈哈!生的好!你们知道你们生的是什么吗?是两个变态!是龌龊至极的怪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在这边自鸣得意沾沾自喜!!”

喊到身体四分五裂,喊到五脏六腑奔溃,喊到心中生长的魔伸出怪手,冲着他们露出獠牙,仰天长啸。

陈父陈母对于陈葭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错愕,很快面色由笑变凶,又变为狰狞,仅是刹那,陈父手上的酒杯已经朝陈葭摔过去了。

那么精致、奢华的玻璃杯,竟然脆得在陈葭脸上开出冰花来。再落地时,静得如初美好。

“啊——”陈葭猝痛,发出凄厉的一声尖叫,她捂住左脸,浊浊怪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笑得她整个人都抖起来,近乎咳血般声嘶力竭。

陈母像是被吓到,鼻息渐重,仓皇后退了两步。陈父虽然愤怒,但看见陈葭癫狂的样子也有些慌乱,只能扬声盖过她的笑:“你在发什么神经?!”

陈葭只知道笑,渐渐地疼也顾不上了,手无力地低垂下来。

陈母得以看清陈葭,她脸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划伤,甚至左眼的眼尾都划破了,下眼睑盈着一圈血泪。

陈母顿时痛心疾首,喉咙嘶哑:“佳佳,先去看医生。”声音抖得像烛火。

陈父同样不好受,浑身抽力般坐回桌椅,挥手疲惫至极道:“去医院。”

陈母边垂泪边去搂女儿,陈葭一动不动,任她摆布。

她们上车后,陈母用纸巾轻柔擦拭着陈葭脸上凝结的血痂,悲恸不已。

而陈葭眼里依旧饱含着恨意,参杂着忧闷和厌倦。只不过她闭上了眼睛,陈母没有看到罢了。

她太痛了,眼睛痛,脸痛,哪哪都痛。

保姆在驾驶座战战兢兢,既不敢开快又不敢开慢,两条腿绷得跟铁丝一般,丝毫不敢松懈。心中暗暗嘀咕:早知道会遇到这事,她就晚一天两天复工了……

晚上只能急诊,好在伤得并不重,处理完后保姆去窗口领药。陈母跟陈葭并排坐在灰色铁椅上。

医院是一部无限连载的电视剧,每天上演着相同的生老病死,无休无止。

陈葭静默着,鼻端是消毒水味,耳窝里充斥着病人们与病症顽抗的声音。

陈母抚了下胸口,又恢复了女强人的姿态。她以说教的口吻道:“爸爸妈妈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好好跟我们说,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陈葭牵牵嘴角,略感荒唐地睇她一眼,讥讽道:“我极端?难道我以前没好好表达过吗?”

陈母被刺了下,面色有一晃而过的难堪。正想教育女儿不懂事,余光瞥到保姆走过来,立刻敛目肃脸命令:“先回家,有事明天再说。”

明天再说,哈哈!明天再说!又是轻飘飘翻篇儿。是不是当官当久了的人,就只会敷衍,只会和稀泥,只会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一套了?陈葭轰轰笑。

陈母蹙眉:“好了。”好端端的,女儿性情怎么变这么怪异了。

保姆察言观色,适时出来打圆场,她怜爱又意味深长地对陈葭说:“很晚了,你妈妈也累了,先回家啊,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陈葭盯她一会,缓缓收了笑。

陈母暗自松了口气。

到家后陈葭一路直上二楼,洗澡都没洗就躺进被窝,蜷起身体。婴儿在妈妈肚子里的姿势——她宁可从未出生,她的家不过是不公和痛苦的温床,有什么值得眷恋?

床头的手机不断震动着,陈葭后知后觉地捞过来,划开,是俞霭的电话。

她刚接起来,俞霭担忧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葭葭?你没事吧?看你很久都没回消息。”

陈葭摇摇头。

“喂?葭葭?”俞霭语调急促了。

陈葭这才想到这不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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