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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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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盆的架子,说可以洗脸洗手了。

他外出回来习惯清理一番。

贺岁安也洗过一遍了。

她看到那本书后, 又联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顿觉脸有烧烫之意, 走到窗前吹吹风。

宵禁已经开始,夜阑人静, 长安街道除了有巡夜的夜巡兵和更夫外,并无其他百姓,显得很空荡,街上的灯熄灭了一大半。

望着深夜的长安,贺岁安心中又浮现出古怪的熟悉感。

难道她不是第一次来长安?

她太久没听见洗漱时会产生的水声,不免回头看。祁不砚不是在洗漱,而是将变松了点的蹀躞带扣好,平时睡觉前都要解开的。

他此举看着不像要休息,更像要外出办事,可现在是宵禁时间了,贺岁安不明所以。

“我们今晚要出去?”

贺岁安问了出口。

祁不砚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去见想和我交易之人。”

离开苗疆天水寨前,祁不砚调查过拥有他想要之物的人,给对方送信,说他能圆对方一个心愿,前提是对方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当然,报酬由他定。

无论他定的报酬是什么,接受交易之人务必给予。

若是无法肯定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可不用答应他提出的交易,交易是双方自愿定下的。

还有,一般都是别人主动去找祁不砚做交易的。

被他找的人寥寥无几。

千年红玉的主人算上一个。

早在几月前,千年红玉的主人回信到苗疆天水寨,表示双方可到长安一见,具体交易面议。

今天来到长安,祁不砚随手在城门处留下一个记号,约了今晚。对方每天会派人到城门处查看,此刻想必该知道了,会赴约的。

倘若不能按时赴约,一概默认为想要中止这一桩交易。

他不与不守信之人做交易。

贺岁安自然是愿意跟祁不砚一起去赴约的,但长安宵禁森严,他能行动自如,她怕是不行。

躲避一批又一批巡逻长安街道的夜巡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被抓,轻则一顿板子,重则连小命都不保。

躲避巡逻的夜巡兵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她会尽力而为的,总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前往。

贺岁安用一条丝绦随便绑住散的头发,不花时间挽发髻了。

“走吧。”

走到房门,她又退了回去。

贺岁安打量着祁不砚垂到腰间的长发,他没束发的习惯,但一部分是辫子,一部分是散着的,辫子混在散发中,尾端皆有银饰。

她首次建议道:“你要不要也用丝绦绑一下头发,不然,待会儿行动兴许不便。”

祁不砚没束发的习惯,自然不会有束发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丝绦递过去:“你可以用我的丝绦,这条没用过几次。”其他都用过很多次了。

他却抽了另一条丝绦。

“可以。”

祁不砚抽的丝绦是青色的,被贺岁安用得微微褪色了,但与他所着衣衫倒是同色,确实更适合,于是她放下随手抽的紫色丝绦。

丝绦落在他指间,长长的两端垂下,像缚住人。

“我来帮你绑吧。”贺岁安快步走到祁不砚身后,拢起他的长发,然后接过丝绦,往青丝绕几圈,再打上牢牢的蝴蝶结。

她习惯打蝴蝶结了,但不习惯绑人扎发或编发,担心扎得难看:“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贺岁安抬头看祁不砚。

总是看祁不砚披着发的模样,偶然见他束发,耳目一新般。

少年眉眼如画,五官深邃,额间戴的抹额垂银夹有靛青色璎珞,小银铃铛从衣衫领口开始蔓延,有几分专属于苗疆的异域风情。

他腰间的蹀躞带也挂满了银饰,银饰尾端悬着靛青色流苏,将一截腰掩盖得彻底,却又能勾勒出腰的轮廓,手腕垂在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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