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小公子忤逆家长(1 / 1)
这番话若是在不知情的旁人听来,恐怕要觉得是儿子叛逆叫父亲担心了。然而当下在场的只有雨沐与温雅几个,都是提前知道了些内情,此时完全不会帮着那老夫劝说霜佶。
如此表演而旁人不为所动,中年夫郎似是有些意外。而霜佶此时有人撑腰,反倒起身质问他爹:“爹爹,那我若是在姜隘寻户别的人家,你可同意?”
那中年夫郎还没开口,旁边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夫郎便劝道:“小弟,你可知道娘和你姐做这客栈有多辛苦,你就忍心将家业分出去送给外人?”
霜佶立刻回道:“那我不要嫁妆,姐夫便满意了?”
此话一出便是直言家里人要扣他的嫁妆,中年夫郎不禁有些挂不住面子:“幺儿,你在讲什么气话?现在家里只你和你姐两个,爹娘怎会不给你嫁妆?只是怕你年纪小受人蒙骗,才要说个知根知底的妻家,往后你的嫁妆也有爹娘替你守着。”
这还是在外人面前,就连演都不演了。
温雅之前还不信会有如此离谱的父亲,此时想了想还是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对那中年夫郎语气平和道:“人常道‘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老爷子安排这门亲事也的确是思虑周全:近能将钱财留在自家,同时不损自己给丰厚嫁妆的名声;远能管住了女婿的赌鬼大姐,小儿还能继续到自家无薪帮工。”
那中年夫郎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得发火:“我同我儿讲话,又关阁下什么事?阁下莫非有插手别人家务事的癖好?”
温雅既然决定救人,便不会只救一半:“在下已经与田公子谈妥了,要纳他做侧室。按律法纳侧室两厢情愿即可,因此还请老爷子将嫁妆单子寄到我府上。”
中年夫郎立刻变了脸:“你想得美!这客栈是嫁作正室的嫁妆,绝没有给侧室的道理。”
他又对霜佶道:“幺儿,你怎的如此糊涂!放着好好的正夫不当,偏想做别人的小郎!”
谁知霜佶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爹爹是瞎了眼吗?以我妻君的样貌气度,别说是侧室,就是让我做外室也愿意啊。”
他倒还真叫上了。那中年夫郎怒火攻心,脸色极不好看,瞧着其实也有几分对自家儿子的担忧,只是终归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家产罢了。
而霜佶那挺着孕肚的姐夫倒趁机连忙打圆场:“小弟自己有了心上人也是好事,只是做侧室的毕竟比不上正室,带多了嫁妆也怕被主君挪用。况且小弟既然是县里有名的美人,聘礼自然不会少,姐夫做主给你带些回去当私房钱好了。”
这番话直接就把以前按礼法定下的随一座客栈,变成了只从聘礼里返一点带回去。不过霜佶已经看透他姐夫是什么品性,对此也不再介意:“姐夫说的是,就这样办吧。”
那中年夫郎并不愿小儿子随便找个人嫁了,但见女婿已经这样说,又想着保不住儿子总归也保住了家产,权衡了一下还是暂且同意:“虽说我儿是当侧室,但聘礼也要按之前说亲定下的给。”
他们原本谋划将霜佶嫁给姐夫的大姐,聘礼和嫁妆都是左手倒右手,自然是写得颇高。然而温雅接过那单子只看了一眼就答应道:“行。”
那中年夫郎将信将疑,又要去抓霜佶回家,而霜佶躲了过去,却对他亲爹毫不客气地顶撞:“既然聘礼也谈妥了,那我便在这等着出嫁——虽说客栈您不给我了,但让它送我一程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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