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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父亲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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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就像使徒发出的訇然巨响那样在随后的岁月里得到了证实,撒沙出生了,他有着霍普金斯所期望的一切,撒沙在他身上完美无缺地重生了,但某些时候,霍普金斯仍能看到那些与安东尼与凯塞琳相关的部分,甚至还能找到凯塞琳父亲和其祖母的痕迹。

在撒沙六岁的时候,霍普金斯曾经深陷于难以想象的恐慌之中,因为前一个撒沙就是在六岁时死去的,他时常通宵不睡,盯着撒沙直到白昼降临。

撒沙没有死去,他健康地长大了,霍普金斯感到欣喜又不免有些惶恐,孩子几乎是一天紧接着一天的改变着,从声音到身高,从牙齿到睾/丸,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恶毒的东西潜入其中将那些属于撒沙的部分驱逐吗?假如是哪样,他又该使用什么办法来将它们找回来呢?又假如,无法找回的话,那么存在于世间的躯壳内,还究竟是不是他所期望的那个撒沙。霍普金斯呢?幸运的是,这些问题并没能太久的困扰住安东尼。霍普金斯,他的希冀没有落空,撒沙延续了上一个撒沙所能有的一切美好的习性与情感,他聪慧而美丽,健康而快乐,他有亲人,有朋友,懂得如何去肆意地享受新鲜的空气与阳光,还有湛蓝的海水,翠绿的橄榄林,霍普金斯的小妹妹撒沙所没能得到的幸福由他继承并延续了下去。

如今就像毒蛇那样紧紧咬住霍普金斯灵魂的是他自己,他的狼告诉他应该这样做,而他的情感却在恐惧自己的行为将会带来毁灭性且无法恢复的改变。

他走进记忆之宫,凯塞琳还在老地方,姿态优美地蜷缩在那张圆形的藤椅里,那只致命的弩箭还插在她的头发里,随着她的动作摆来摆去,像是一根形状特别的发簪。

“如果撒沙长大了,”霍普金斯问道:“你会愿意教他用枪吗?”

“当然啦,”凯塞琳回答道,一缕暗红色的血迹沿着她的面颊流进下巴,然后沿着下巴爬到了脖子上,她伸出手指将它抹开,涂抹胭脂那样“这世界太危险了,他必须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那么他要是杀人了呢?”霍普金斯说:“你觉得撒沙会杀人吗?”

“为什么不呢,”凯塞琳重复道,伸直了腿“我希望他会,”她慎重地思考了一会:“你看,”她做出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如果那时候他能先一步将那些逃兵杀死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被人吃掉了呢?”

霍普金斯觉得她的话挺有些道理的。

“你杀过人,”凯塞琳继续说道:“我也杀过,但我从未认为这是不对的——我记得我是怎样打穿那枚警徽以及掩藏在它后面,那颗又臭又黑的心脏的,他是个执法者,却给罪犯干活,我干掉了他,在他向我开枪之前——谁又能指责我呢,我爸爸不能,他就是拔枪太慢了才会被两个小混混杀掉我救了自己,还救了你,所以谁也不能拿这个来定我的罪,就连上帝也不能。”她面色凝重地做了个手势:“如果我还活着,我会教他开枪的,还会教他在任何人之前开枪。”

“撒沙得活着,好好的活着。”

“照你想的去做。”她最后这样说道:“那不是件错事。”

安东尼。霍普金斯回过神来的时候,撒沙已经吃完了,他甚至还清洗了碗碟,刷了牙。

“过来一点,”霍普金斯说:“让我看看你的牙。”

一根有点冷冰冰的手指伸进了撒沙的口腔,霍普金斯非常仔细地检查了每一颗牙齿,轻轻地挤压和摇晃它们,每一颗都很好,小臼齿,大臼齿,门牙还有尖锐的犬齿。

“为我办件事儿吧“霍普金斯说:“儿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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