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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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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鱼竿大动,水波生漪。谢韬没有急着提竿,摇头道:“旁的我说不准,卫十六,不会行此龌龊之事。便约在,上蔡。”

这名风流儒雅的男子挥臂猛提,一尾长逾一尺的鲤鱼贪饵咬钩,跃出水面,鳞片在曜日下粼粼生光,溅落水花无数。

生辰喜乐。余生顺遂。……

建康, 太傅府。一纸信笺放在顾沅的案头。

老人盯着纸上的八个字,久久失语。

他当初命子向洛阳寄出一书,上面写着“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是侥一毫之幸, 想以此打动十六和那名不输于她母亲的女郎, 让他们不要冲动行事。

而这回信,同样也是八字:王臣蹇蹇, 匪躬之故。

看信上娟秀的字体, 必是出自簪缨之手无疑。那女子, 将这八个字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他的本意, 是时运偃蹇, 臣子守忠,不为自身,只为家国。

而簪缨回复的意思,她虽未明说,顾沅也一瞬了然:在时局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她与卫觎当初在南朝的压制与北胡强敌之间门夹缝生存, 始终不曾放弃光复之志, 他们所为的也并非是自己。

这句话后面, 原还有八个字:以去愆尤, 保我黎庶。

顾沅脸上浮起一缕意义不明的苦涩笑意。

他并非不曾听闻十六和阿缨在洛阳施行的举措:收没世族庄园、废除九品制、为百姓作主严惩欺良凌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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