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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春日宴驸马刺杀案(其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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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蝶被麻绳子捆了起来,叶承德居高临下地看着姬秋雨,冷然道:“殿下,这回你还如何狡辩?”

“和殿下没有干系,只我一人的事!”秋蝶奋力挣扎着,额角青筋突起,眸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

姬秋雨偏头看了她一眼,思忖片刻,轻声道:“既是公主府上的人,我甘愿承受全部责罚。”

“只是祸不及他人,善言郡主年纪尚幼,用人不殊并非有意之事,此事我一人承担,你们放了其他人。”姬秋雨冷冷盯着叶承德,这是她最后的让步。

叶承德平静地同她相视,淡淡道:“叶家自然相信殿下,但还有一位寒月姑娘尚未寻到,今日之事犹且存疑,殿下同殿下的女使,一个都不能走。”

话落,秋蝶冷笑一声,高声道:“我都说了同殿下没有干系,柳青竹也是我挟持的,平章事步步紧逼,不过是贪图殿下手中,六扇门的掌权!”

“放肆!”温如铁怒骂一声,上前给了她一耳光。

秋蝶脸颊瞬间浮上一片红肿,她咳嗽一声,吐出半颗碎牙。柳青竹愣愣地望着她,似是不明白秋蝶为何要助她圆谎。

“天地炼狱,苦海人间你说的不错,青竹美人。”秋蝶喃喃轻语,缓缓转过头来,目光阴鸷,狠狠瞪着叶承德,寒声道,“樱冢阁为天下大同、世间忠义而生,我们所行之事,不过是以尘世之大义,诛天下之不义!”

肺腑之言铿锵有力,字字泣血,如一道阴冷的穿堂风,刮过所有人的耳畔。

“你说的倒是好听,”叶承德冷哼一声,道,“你们这帮人,杀人就是替天行道,谋反就是为民除害,不过一群乱臣贼子罢了。”

秋蝶勾起一味讽刺的笑,眼底掠过浅浅的悲凉,她沉声道:“叶家权势滔天,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液,自然看不见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闻言,叶承德微怔,似乎猜出她是谁了。沉吟片刻,叶承德语气也软了几分,道:“岁收不好,是天灾人祸,和我叁弟又有何干系?”

叶明德赘入皇家前,曾在荆湖任常平官。那年蝗灾肆虐,百姓颗粒无收,粮仓也无粮可放,民间饥馑一片,叶家为平息此事,请求官家革去叶明德所有官职,在叶墨婷的推波助澜下,叶明德赘入公主府,成为一个手握虚职的驸马爷。

“呵,天灾人祸,真是笑话,那年明明是驸马爷不肯放开粮仓,要求百姓以药换粮!”秋蝶嘶吼着,双眼通红,声音也带上了些许哽咽,“叶驸马体弱多病,可荆湖病弱的孩童还少吗?可明知如此,却还要唔!”

秋蝶还未说完,温如铁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中用一块粗布将她的嘴堵住。

“官家,这是个疯子!”温如铁擦去额角汗液,对着安庆帝说道。

安庆帝没有动,视线徐徐落在叶承德的身上,问道:“平章事,她说的可是真的?”

叶承德心头一紧,稳住气息后,他沉声道:“此人胡言乱语、精神恍惚,官家应当将其送入刑部,严刑拷问,揪出幕后之人。”

“不必紧张。”安庆收回视线,无声叹了口气,道,“人已故去,生前恩怨一并消散,朕不会追究前尘罪孽,此事就这样吧。”

叶承德紧抿着唇,欲言又止,耳侧蓦地传来父亲的声音,眼眸微侧,只见叶太师在他身侧跪下,道:“我儿虽桀骜顽劣,却也只二十叁的年纪,请官家看在叶家为大周立下的汗马功劳,为我儿讨回一个公道。”

安庆帝看着堂下示弱之态的老臣,有些无可奈何,只好道:“国公放心,此事既已牵扯到精绝国,那么不会就此作罢。来人,把犯人押下去。”

护城军听令,将秋蝶押送入军营。周身的官兵退去,姬秋雨将柳青竹扶起,为她整理头发,用只能用两人可听见的声音问道:“疼吗?”

柳青竹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姬秋雨拭去她嘴角血液,道:“你这人,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安庆帝看着两人的举动,思索一阵,朗声道:“不过此事到底是灵隐用人不周,驸马才遭此横祸。”

“即日起,姬秋雨禁足灵隐公主府中,并收回令对六扇门的掌权,今日之事便由大理寺卿、令狐珏代为断案。”

口谕已下,众臣跪下听旨。柳青竹跪在姬秋雨身旁,听见她低语道:“臣侄,谨遵圣谕。

寒风呼呼,姬秋雨闭上双眼。早知如此,她心中最后那一点不甘也消散了。

“官家,微臣还有一事相求。”叶承德突然道。

安庆帝打量他一眼,道:“你说吧。”

叶承德迟疑片刻,道:“俗话说,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微臣知道长公主向来不喜叁弟,微臣也不奢求叁弟葬入皇陵,只求官家准许叁弟葬入叶家祖坟,好让我们有个可悼念的地方。”

闻言,姬秋雨嗤笑一声,已然知晓他们要做什么,而安庆帝却道:“准了。”

姬秋雨动作一顿,错愕地看着安庆帝,安庆帝却将双眸闭上,道:“朕乏了,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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