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您在专柜看到过一次。”她抿唇道,口吻生硬,目光却带着喜爱:“很贵的。”
“你喜欢就不贵。”
邵宴替她整理睡衣袖口,任由水滴沿着女儿发梢落在手背。他慢慢道:“明年开春毕业典礼,你作为代表发言的时候,可以用这枚。别在衬衫上,一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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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个早年,坤玉听到奶奶最近身体又不大好的消息,不到腊月就早早过去,在老宅住了下来。
从前奶奶对身体状况都很乐观,这次不知怎么,似乎人一下看淡了,望上去竟隐隐有些病恹恹的。
“我以为今年你也跟邵宴一起来呢,他之前都很不放心你自己过来。”
邵辉贤任孙女给自己喂水果,小小的红番茄,吃了两个就摆手说太甜。
“我长大了呀?现在哪儿还像从前呢,怕人怕生的。”
老人有些感慨:“这么快——就一眨眼,就是大姑娘了。我还记得当年去接你,你一定要在你母亲墓碑上缠了花再走。”
坤玉笑笑:“我记得呀,您说是雪片莲,对吧?还编了几枝葡风。”
邵辉贤拍手,点头赞同:“是,邵宴那时候不懂怎么养孩子,为了让你高兴,直接在花园叫人种了好些雪片莲。结果你那时候喜欢开得大的花,在家里又哭又闹,他气得来和我抱怨,说……”
说邵坤玉是块小土豆球茎,坡县来的,一点儿辨不出好坏美丑,就爱香的、大的。
坤玉有些脸热:“我那时候……我还小呀。”
邵辉贤摸着她头发笑,把果盘往孩子那里推:“那时候邵宴也小,才刚刚三十岁。现在一把年纪了,动不动拿乔……我身体不行了,怕是没几年日子好过,就心疼你。邵宴大了,可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坤玉听出她语气里有伤感的意思,靠在奶奶身边撒娇,轻轻求她:
“我想您看着我结婚……您答应我,您答应我好不好?其实只要有个盼头,无所谓身体现在怎样,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邵辉贤嗤她:“欸!你读书还得个七八年吧,你要我等个十来年,等你进了议院,一切稳定的时候再闭眼睛么?”
坤玉不说话,埋进她臂弯里一声不吭。
很久,她才悄悄说:“您别看别人那么久,就以为我也要这么久……我会很快很快,修满学分就写论文申请答辩,再申个一年硕。说不定您等个五六年,我就已经能票选候选人了。”
“别总说这个,”邵辉贤轻轻拍孙女的脑袋:“跟奶奶说点贴心的,乖乖,恋爱没有啊?”
邵坤玉怔住,迟疑片刻,附到奶奶耳畔,道:“您知道慈剑英吗?”
邵辉贤的身体在坤玉说出名字前有一瞬紧绷,但听到是慈剑英,又立即放松下来。
“慈剑英啊…怎么是他呢?”老人慢慢说,语气平顺、镇静。
坤玉有些局促,其实也没想好要不要说他来着。张口时模糊有个念头让她说邵宴,但最后,还是慈剑英。
慈,剑,英。她动唇将这个名字叫出来。
邵辉贤端详孙女的表情,不确定是否算恋慕。她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怀春情态,可眼神又是欣喜的。
“奶奶,您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坤玉试探着问。
邵辉贤没说话,抚了抚她的刘海:“奶奶得想想,去将你爸爸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