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庄妃为难道:“夕颜是宸贵妃娘娘宫中的宫女,若臣妾为了韫儿,贸然对夕颜示好,只怕宸贵妃娘娘会多想……”
“若她误会臣妾是想收买夕颜,在钟粹宫安插眼线,那臣妾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您是天下之主,更是韫儿的父皇。所以臣妾才觉得,由您去做这件事,比臣妾更适合,宸贵妃娘娘也不会因此生出误会。”
说到这里,庄妃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只可惜,臣妾弄巧成拙,竟让夕颜……”
庄妃低着头,惭愧道:“是臣妾无能,不能为大公主排忧解难,请陛下责罚!”
南宫玄羽低头凝视的庄妃,眼底一片幽深之色,没人看出对庄妃的这番话,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然而庄妃的每一个理由都站得住脚,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她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大公主着想。
事已至此,南宫玄羽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对庄妃如何:“这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谢陛下。”
庄妃起身时,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惭愧之色:“请陛下放心,臣妾以后行事一定会三思,不让大公主受到一丝伤害。”
南宫玄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起了另一件事:“……如今朝堂正是用人之际,太傅乃当世大儒,朕有意起复太傅。”
“然而朕给太傅去了许多封信,太傅都以年事已高,无法在辅佐朕为理由拒绝了。”
“庄妃,你是太傅最疼爱的孩子,不妨替朕劝劝太傅。”
庄妃低着头,唇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说到底,家世才是她真正有恃无恐的原因!
陛下心中就算有所疑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对她如何。
“陛下也知道,父亲淡泊名利,闲云野鹤了多年,想必是不愿意再卷入朝堂的纷争中。”
说起庄太傅,南宫玄羽的神色变得温和了许多,语气里带着隐隐的亲近与尊敬:“朕知晓太傅品性高洁。只是如今的周和朕,都需要他。”
南宫玄羽都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庄妃自然点头道:“请陛下放心,臣妾会帮着劝父亲的。”
“若父亲知道陛下如此倚重他,心中定会十分高兴。”
说起庄太傅,两人之间瞬间多了许多话题。
一直到月上柳梢,南宫玄羽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若太傅重返朝堂,他必定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看着陛下眼底的笑意,庄妃默了默。
原来她在陛下心中,丝毫都比不上父亲的地位……
不过也无妨,陛下越器重父亲,她在宫中的地位就越不可撼动!
庄妃的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生得极美。只是她平日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打扮,再美的脸也让人提不起兴致。
但今天,若即为她装扮的模样,十分符合她的年纪,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
再加上谈起庄太傅,南宫玄羽的心情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这一夜,长春宫难得叫了水。
翌日,帝王去上早朝时,庄妃眼底眉梢都含着笑意。
她叫了若即过来,温声道:“以前是本宫倚重若离,忽视了你。”
“若即,今后就由你专门负责本宫梳妆打扮之事。”
话音落下,庄妃褪下手上品相极好的羊脂玉镯子,赏给了若即。
若即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娘娘,这镯子是您的陪嫁之物,如此贵重的赏赐,奴婢不敢收……”
庄妃不由分说地拉起若即的手,将镯子套了上去:“本宫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若即不敢再推辞,低着头道:“谢娘娘,奴婢以后一定鞠躬尽瘁,为娘娘打扮。保证让陛下每次过来,看到您都眼前一亮!”
若即的嘴巴没有若离那么灵活,这已经是她能想出来的所有话了。
庄妃含笑点了点头。
消息传到若离的房间时,她的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你说什么?!”
陛下以前来长春宫,十次有九次都不叫水。不管她怎么铆足了劲为娘娘打扮,陛下似乎都提不起兴致。
为什么若即顶替她的位置后,陛下第一次翻娘娘的牌子,就叫了水?
难不成若即那个贱蹄子梳妆打扮的本事,比她还强吗?!
难不成若即那个贱蹄子梳妆打扮的本事,比她还强吗?!
看着若离难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