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铁浮屠并没有现身,不知隐在何处,但偏偏就是这种不知行踪的布置,更造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危险感。
两百里间距的缓冲地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哲赫已经在想象春日景明草长莺飞的平原上,两军再次相见,然后血流成河。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大场面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鞑靼军确实动了,可是却在虚晃一枪之后并没有出击,而竟然是再次撤退,并且这次撤退的幅度比之前都要大,大军在平原上如奔腾迁徙的兽群,成群结队快速又谨慎地向北方退去。
确实是大场面,却不是他期待的大场面。
斥候继续飞奔来报,鞑靼军持续后撤,连原本占了的城池和关口也都已毫不迟疑的放弃,变得空无一人。
哲赫呆住,一时间竟有些懵逼,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去。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这么跑了?
宁嵩老贼,你他妈居然调戏我?!
哲赫在懵逼过后勃然大怒,脑子里热血上涌,想都不想就下令道:“全军追击!”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
副帅赶紧阻拦,“大汗严令三军原地候命,鞑靼军撤得突兀,贸然追赶恐生变故!”
哲赫已经彻底不耐烦了,被调戏后的羞辱和近一个月时间的无端消磨已经让他没了耐心。
他抓着令箭的手顿住,冷冷瞥向副帅:“你三番两次阻拦本帅,是在向我彰显你存在的重要性么?”
副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中不知道多少句脏话在闪着金光。
他是傩咄心腹,有多年带兵经验,这次是特地安排给哲赫当副手的,一路过来他也一直忠心耿耿辅佐着这位太子爷,可现在哲赫却当众质疑他,让他感觉自己简直是一片忠心喂了狗。
只是没等他再努力劝说,传令兵已经领命飞奔而去。
副帅原地坐下,往后一靠。
妈的,爱咋咋地吧等等,小祖宗你要干啥?
只见哲赫将摆在旁边的金盔往头上戴好,又抄起挂着的金刀,大步向帐外走去,口中喝道:“来人,备马!”
此时的哲赫满怀信心,胸有成竹。
鞑靼人仍旧兵力充足,若不是胆怯避战,按宁嵩的尿性必定继续分布阵营继续对峙。
而现在虚晃一枪继而大举后撤,分明是心虚的表现,此时不趁机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