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受罪(2 / 2)
先生並沒有什麼需要治療的問題。』
黑眸聞言更加深沈。
『那~他為什麼不醒來?』他轉過頭,望著那看來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輕鬱臉龐,厭惡著打從心底升起的無力感。
『嗯~是這樣的……』醫師推了推眼鏡,斟酌著字句開口:『我們推測水戶先生仍處於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心理因素~居多……』
心理……因素……?
這麼空泛縹緲的答案,他為什麼沒有當場嗤之以鼻,為什麼沒有當場仰頭大笑……為什麼……看著他如此的自己……還沒有……瘋掉~?
『所以?』他聽見自己仍是無比鎮靜地開口:『他什麼時候會醒?』
『這~很難說……』老實的醫師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人的心理狀態是相當複雜的,我們只能繼續觀察並等待~沒有辦法作出任何保證……』
多麼狡猾、多麼完美的一套說詞啊……他情不自禁地探手,撫平躺在病床上男子眉間的皺褶……
所以……意思就是……他的小貓~有可能下一秒就醒來,也有可能……一直醒不過來……嗎……?
怎麼會……有這種事……?
身旁病床傳來的聲響將益發陷入負面思考的他拉回現實—
櫻木不知何時停止了呼痛,也不再掙扎,他只是靜靜地、默不作聲地流著淚……
「狐……狸……」
自輕啟的唇瓣逸出的字句雖微弱難辨,流川還是瞬間聽懂了—
止不住顫抖的大掌撫上那英挺的臉龐,那總是亂翹的紅髮,那總是微微上揚的唇角……
「噓……」帶著鹹味的紅唇貼上了同樣帶著鹹味的蒼白唇瓣,繾綣地吮吻。「花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是我不好……別哭~我會心疼……別哭……」
低喃著的,反覆的誘哄如著魔般不停地自薄薄的紅唇中吐出……繚繞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安靜的手術室內……
高大的男子微微側過頭,看著那陷入半狂亂狀態的黑髮男子,和那哀哀淚流的紅髮男子~再調回視線,望向那躺在病床上,幾乎要與床單一般蒼白的男人……
向來溫雅的黑眸閃過一抹不容錯認的冷厲—
絕對……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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