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烨随警队车队抵达县公安局。
万明进审讯室审问嫌疑人,唐烨则在万明的办公室稍作等候。
不多时,万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神情中带着一丝破案后的释然:“带头的叫张武,和我们预想的一样。他原本只是想吓唬林清、蒋建明他们,没想到被我们当场拿下。”
唐烨神色凝重的感慨:“他们这场戏演得太过火了,人都埋进坑里,定性为杀人未遂毫不为过。”
“可不是嘛,”万明点头附和,“张武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没怎么抵抗就把幕后主使全撂了。”
“是精英律师事务所那边的人?”唐烨挑眉问道。
“没错,”万明翻开案卷,“指使他的是精英律所的凌怡,让他带人把那三个人打一顿,恐吓他们别再查案。张武拿了五千块钱,手下三十多号人每人分了两百。”
“为了五千块钱就敢蹚这浑水,这张武也太没脑子了。”唐烨无奈摇头。
“张武坐过牢,是随远有名的地头蛇。早就有人反映要整治他,这次算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万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将话锋一转,“我已经安排人手,争取把他的团伙一网打尽。随远要发展经济,必须先肃清这种歪风邪气。”
唐烨拍了拍万明的肩膀以示赞许:“就得这么干。对了,抓住凌怡了吗?”
万明眼神一冷,“半小时前在汉州精英律所把她控制住了。另外我还派人盯着曹进,防止他狗急跳墙跑路。”
听到这些进展,唐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来到随远县一个多月,他始终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
这压力不仅来自政府事务的繁琐,更源于潜藏在暗处的黑色势力。
如今笼罩在随远上空的阴云,终于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
……
汉州精英律师事务所内,曹进的指尖在办公桌上急促敲击,连续拨通的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他怎么也想不到,随远县公安局的人又一次从自己的律所带走了核心成员。
上次是实习生,这次竟是高级合伙人凌怡。
作为多年的搭档,凌怡替曹进处理过不少私密事务,尤其在公关上,利用她的姿色,打通了很多关键通道。
可谁能料到,这次竟栽在一桩完全没在意的恐吓事件上。
曹进越想越气。
让她找人吓唬蒋建明和律师。
怎么就闹出三十多人挖坑活埋的阵仗?
这哪是恐吓,分明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如果打官司的话,这官司怎么打?
“简直是猪队友!”他低声咒骂着,座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随远县法院法官丁有钊的名字。
“曹进!你到底怎么搞的?”丁有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么点小事办得惊天动地,你想把大家都拖下水吗?”
曹进苦笑:“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凌怡那边什么情况,打听到了吗?”
“她被关在随远县公安局。”丁有钊的声音压得更低,“现在县公安系统都是万明的人,根本没法递消息。你得想办法让凌怡把事情扛下来,咱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听着丁有钊语气里的退缩之意,曹进追问:“你就这么认栽了?”
“认栽?”丁有钊猛地拍了下桌子,“是你把事情办砸了!再过几天申请律师调查令的期限就过了,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全被你一个错误决定毁了!”
说完,电话里只剩下忙音。
曹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又拨通聂凯的电话。
听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接连的断线、拒接,像冰冷的锁链……
令他茫然失措。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走进一条没有出口的死胡同。
……
审讯室的冷光灯下,凌怡坐在金属座椅上,手腕被铐在桌沿。
唐烨推门而入时,目光首先落在她那张颇具迷惑性的脸上。
皮肤白皙细腻,鼻梁小巧高挺,薄唇微抿,一双杏眼此刻虽布满血丝,却仍带着惯有的含情脉脉。
“这位是随远县副县长唐烨,有些问题要问你。”万明站在一旁介绍道。
听到“唐烨”二字,凌怡猛地抬起头,瞳孔微缩,打量的目光里夹杂着惊讶与警惕。
这个名字,她在曹进的咒骂声中听过无数次。
唐烨拖过椅子坐下,语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