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架是打不完的,起初林雨露还能欣赏欣赏陛下英姿,发现这两人一招一式都是见招拆招的熟悉,根本分不出胜负,打到最后可能是比比谁先耗掉力气。
&esp;&esp;午时到现下还没用过什么,她看饿了,坐在烤着羊的篝火前烤手取暖,嗅着炙肉的香气,已经完全不去看那两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esp;&esp;羊肉的表皮已烤得金黄出油,向下滑落。林雨露很少吃这些生烤的东西,也分不清究竟熟没熟,一只羊要烤多久才能入口,于是拿起刚刚侍从送来割肉的刀,试着剜下来一块。
&esp;&esp;熟没熟的,试一下就知道了。
&esp;&esp;她从刀尖取下那小块肉吹了吹,试探着咬了一口。许是因为这肉是从表皮上剜下来的,熟了。
&esp;&esp;林雨露一边吃一边对他们嚷:“陛下——您没用过午膳——若失了力气———就要输啦!”
&esp;&esp;忽得听见她脆生生的声音顺风传来,楚浔用余光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刀,挑枪时稳住呼吸冷声道:“笑话,叁日不用膳,朕也打得过他。”
&esp;&esp;贺长风瞧他打架还频频扫过去的模样,明白再打下去自己就要胜之不武了,于是索性自己闪身收了枪:“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天就亮了。”
&esp;&esp;说罢,他率先扔了枪回身,松着筋骨往篝火旁走,对林雨露道:“知道为什么只有一只羊吗?小嫂嫂。”
&esp;&esp;“为何?”她抬起头,眼底懵懂。
&esp;&esp;“为了帮你弟弟给你做陷阱抓兔子,”贺长风微微一笑:“没空。”
&esp;&esp;雨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舍弟自小不是习武的料子,但在书塾时的课业还不错。”
&esp;&esp;“是吗?”楚浔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终于如愿以偿夺过了她手中的刀,哼笑了一声:“朕今日瞧着,比不得你这只狐狸精聪明,颇有些有勇无谋的武夫样子。”
&esp;&esp;“陛下也觉得蕴之适合习武吧?”林雨露一副终于有人与自己所见略同的样子,只当听不出其他话,抓住他的衣袖,一双杏眸亮晶晶的:“他今日对陛下不敬,臣妾日后会好好教导,就让他跟着贺将军习武如何?”
&esp;&esp;如今虽还算太平,可少不得哪日便起了战火。别说她想让弟弟习武,若不是她如今这身子实在没有什么气力,自己也要学学的。
&esp;&esp;楚浔半垂凤目,手腕略一用力,用刀割下来一大块羊后腿的肉串好,递到她手中:“吃了,羊肉暖身补气血,从前在北境,常有将士抢这东西回去给娘子——”
&esp;&esp;意识到什么,他不继续说了。
&esp;&esp;瞧见她有些泛红的脸,楚浔转移话题,看向贺长风:“听见了?便给你带着,不是早说想找个小徒弟?”
&esp;&esp;贺长风礼貌微笑:“他现在开始扎马步,明年臣回京,说不定能教个一招半式。”
&esp;&esp;“让他跟你回北境。”楚浔毫不犹豫地回答,又回头来看向雨露错愕的神色,捏了捏她另一只手,缓声道:“他留在京中,比北境危险。”
&esp;&esp;虽只短短一句,林雨露也听懂了,紧抿着唇喏喏:“还是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吧……”
&esp;&esp;楚浔眉心微蹙,终点了头。
&esp;&esp;“你们说话别弯弯绕绕,”贺长风隔着篝火,笑望着还想尊重弟弟意愿的雨露,直接点破:“跟着我去北境,好歹是自由之身,若留在京中,保不齐会被谁拿去当了把柄,那就得严加看护。”
&esp;&esp;“朝局不稳,京中波诡云谲,你在后宫阿浔都要劳心护你,更何况你弟弟——”
&esp;&esp;“图谋不轨的人捏不住你,但只要顺藤摸瓜,便能寻到他身上,到时候,不仅他自己要吃苦,还要连累你和阿浔。”
&esp;&esp;许是没想到他这人看起来潇洒无甚心机,脱口的话却堪称细腻,雨露眨了眨眼,盯着他,停下了啃咬羊腿的动作。
&esp;&esp;“所以,”贺长风笑着瞧她一息,又望向楚浔,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刀,扬唇问道:“现在明白,我当初为何同意,让贺兰入你的后宫了吗?”
&esp;&esp;不是纵她,是护她,亦护楚浔。
&esp;&esp;楚浔似笑非笑,看着他站起来割下了小半扇的羊,提起来对自己吊儿郎当地晃了晃。
&esp;&esp;“以防吃羊也能被齁着,臣告退。”贺长风挑着眉,将刀抛回楚浔怀中,转身后又朗声道:“回去替你们给那小崽子点拨一番,若行不通,本将军到时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