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节(3 / 4)
十刀弓手从林间杀出,两翼并有十数骑兵掩护。浙闽军斥侯见对方势众,也来不及去抢落马在林边草地的那人,护住伤者即打马往回逃;奔逃时,落尾二人又给箭雨射中跨下马匹,也来不及抢救。
待韩立率两百甲卒赶来接应,偷袭的人马已经从北面的岭地里撤走。
“操、娘的!”韩立勒紧缰绳,拿跨下战马发泄愤恨。从浮梁城出来,才走出五十里路,就给这种不间断的骚扰吃掉近十名好手,但是浮梁周遭诸县的山民、猎户都一面倒的倒向淮东,叫赣东先遣军的小规模游哨精锐在祁门、浮梁周遭的山野里行动如鱼得水,而韩立率部则根本就不敢离开大道,贸然追入岭山之间,吃亏更大。
不要说山民猎户了,地方的士绅豪族对奢家本来就没有什么认同感,之前受奢家兵马胁迫,不敢反抗挣扎,如今虞文澄占下祁门,正式亮出先遣军的旗号,都蠢蠢而动起来。原先受奢家任命而任府县官吏的当地人,也纷纷托病而走,不愿再给奢家驱使;即便是讨生计而给奢家募入营伍的新卒,也陆续逃亡——很少有人能看到燕胡在关陕势如破竹,奢家当前所面临的困境则是一目了然,谁愿意这时候给奢家驱使留下污迹战后给清算?
赣东形势的平衡,已经彻底向不利奢家的方向倾斜,使得浙闽军一离开重心城池,就变得寸步难行。
骚扰不断,昌水河里不断的给人从上游投以断木,阻止水军战船沿河而上,沿河道路还有多处给破坏,沿路村寨、农户也相当不配合,小股斥候又不能散开太远,对外围超过十里之外的岭山情况就难以有效侦查、掌握,整个行军速度就给拖延下来。行军速度越好,但时时高度紧张的军卒却又十分的疲惫——韩立惯打硬仗,对这种嚼老牛皮式的扰袭游击,却很不适应。但是韩立心里也清楚,昌水河谷往东蜿蜒延伸,仿佛张开的兽口,当真不能掉以轻心,只能强按住心里的烦躁而愤怒,约束人马缓缓东进。
虽说走得再慢,但到祁门城外也只剩不到百里路,总归能走到!
竹岐溪是昌水河在祁门县城西南的一支旁水,马鞍岭位于溪城之间,是进入祁门城的要冲,如今是赣东先遣军在祁门外围的营垒。
哨骑不断的驰回,带来浙闽军韩立所部不断接近的消息。
胡乔中站在岭脊上,眺望着远处,视野之内的昌河水还十分的平静,还看不到敌兵东进的珠丝马迹。
韩立再次率部出浮梁城,往祁门而来,一路都十分的谨慎,难以夹道伏击——
“到这时,苏庭瞻、韩立的意图也不难猜测,他们不急着强攻,但一定会步步为营逼近祁门城,”虞文澄走过来,虞文备以及原赣州军潘闻叔、陈瑜勤诸将都随他走过来,说道,“敌军断不敢猝然强攻祁门城,我们欲以祁门为饵的意图,就落在空处。而一旦叫韩立在昌水源头站住脚,控制住昌水源头,其水军战船就能源源不断的将补给运来,我们要是严守祁门城,很可能祁门城与外围的联络会给切断……”
“我看就在马鞍岭与敌而战,赣州子弟没有一个软蛋货!”陈瑜勤说道。
虞文澄在祁门竖起旗号,从周遭诸县的山民、猎户里选募健勇,短短日间,所部就从短短千余人壮大了近一倍,加上虞文备及潘闻叔率部潜过来的兵力,赣东先遣军在祁门外围能聚集五千兵马——韩立才率两千甲卒而来,从虞文澄、虞文备兄弟到潘闻叔、陈瑜勤等原赣州军旧部,都主张在祁门城外与敌接战。
不过虞文澄、虞文备本身就是江宁枢密院所派,潘闻叔、陈瑜勤等原赣州军旧部,也同意编入赣东先遣军,接受枢密院的辖管——是战是避的决定权,还是胡乔中这个枢密院所特派的特使身上。
如今祁门城里兵甲刀械倒是不怎么缺,缺的是粮草。
眼前根本没有办法从黟山之间的小径运多少粮食过来——百人规模的运输队,穿山越岭跑一趟能背上万斤物资过来。要是盐铁,上万斤就足以支撑一支军队的短期消耗;但是一万斤的粮食,相对数千人的消耗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一回事。
赣东先遣军的补给,眼前还只能主要依赖从周遭乡野征购,用盐铁、金银跟周遭山寨进行交换,甚至先打欠条也可以。但奢家进入江西之后,就对鄱阳湖沿岸征以重税,以养其军,祁门周遭乡野的民间存粮有限。
民众以及地方势力已经非常配合赣东先遣军,但征购粮草需要大量的人手跟骡马,速度快不得,短短日之间,虞文澄在祁门城里储存下来的粮食,还不到十万斤。
要从更远的都昌、涌山等地征购粮食,则需要更多的时间跟人手,在浙闽军眼皮子底下,危险性也更大。
一旦叫韩立所部逼近祁门城,粮草征募之事就必然要停下来——要是将赣东先遣军五千余人这时候都聚集到祁门城里,最多只能支撑十天半个月。
即使仅让虞文澄所部守城,也只能支撑月余的时间。万一浙闽军狠心驱赶大量的民众进城避难,粮食会更加紧张——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叫浙闽军切断祁门城与外围的联络成为孤城。
“要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