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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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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新朝储君,实非政君她之福啊。主公若是要坚持立政君为嫡,除非立制使政君终身不嫁……”

林缚倒没想到阻力会是如此之大,除了男尊女卑之外,更涉及到血统传承;林庭立他们不许将来的帝室皇族因为政君的缘故给别家分占去。说到底骨子里还是男尊女卑,女子在血统传承之上的地位极低,甚至要远远的排在庶子之后。

林庭立在林族地位最后,林缚也一直称他“二叔”,他还从未向林缚行过跪礼,此时与林续文、林梦得一起跪下相谏,也是要表明坚定不移的态度,也将林缚架在架子上下不来。

林缚冷哼一声,转回头看向宋浮等人:“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林庭立在林族里地位最高,林续文的官位最高,他们都当庭跪谏,宋浮等人自然没有站着的道理,也一起跪下谏道:“立政君为嫡,弊远大于利。”

林缚甩袖走去左厢书室,将满满一庭院跪着人丢那里……

嫡争(二)

苏湄与小蛮走进东苑,看着庭里满满当当的跪着一院子人,小蛮踮着脚,小声问苏湄:“我们不是捅了大马蜂窝?”

苏湄也有些心慌,走到顾盈袖跟前,轻声问道:“林缚是不是大发雷霆,他去了哪里,把这一院子人都丢在这里?”

“有没有大发雷霆,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顾盈袖呶呶嘴,示意林缚在左厢房的书室里。

苏湄要进去,小蛮拉住她,意指不要进去凭白挨一顿狠训:立嫡之事林缚只跟她们姊妹俩说过,她们又将这事在这时候捅出来,再大的理由都保不定林缚会迁怒她们?

苏湄笑了笑,拍了拍小蛮的手,拉着她一起推门进去。

书室颇大,外厢房只是角桌上置着一盏琉璃灯,光线黯淡,但能看到林缚坐在里厢房里,背门而坐,背脊绷得直紧,似乎怒气未消。

“夫君,苏湄跟小蛮过来请罪了!”苏湄张口说道。

“哦,进来吧。”林缚转过身,将手里的图纸放下,又示意她们将门掩上,不叫庭院里的人看到里间的情形。

“你没生气?”小蛮见林缚脸色如常,没有怒气狰狞、张牙舞爪要把她们俩吃掉的样子,再看林缚放在桌上的图纸,竟然一张构造复杂的机械图,没想到他把一群人丢在院子里跪着,竟然有闲工夫独坐在书室里研究机械图纸,他当真是没有什么怒火。

“怎么没生气,你俩好大的胆子?”林缚扳起脸来,却又伸手将苏湄与小蛮拉到身前来,又笑了起来,说道,“本来生气得很,但看到案头竟有这张抽水机图,细看之下,就给分了心,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今日大庆之时,总不能叫外面人还满庭院的跪着吧!要骂要罚,夫君便罚我们姊妹俩。”苏湄说道。

“让他们再多跪一会儿,”林缚说道,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过后,这天下实际已经是我林氏之家天下了:永兴帝虽在位,帝党还有爪牙,但已经不足为患;对消弱淮西、川蜀及北伐,都在计划之中。实际从今天之后,这天下权势的争斗,实际已经转到淮东内部了。也就是说,我要行新政的阻力,实际已经不在外部,而是转到淮东内部的利益分配之上……立嫡之事,我本是打算过了今天再提,倒没想到你们姊妹俩给我搞这一出;不过也好,气势上先压一压他们,大不了再坐地还钱就是!”

“只是夫君这漫天要价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些,也不说二叔他们欺负君薰母女,便是君薰她自己都不敢这么想,”苏湄说道,“我与小蛮思来想去,才想着与盈袖姐商议,这事你也不能怨盈袖姐……”

“回头往她屁股上抽两巴掌泄恨。”林缚说道。

苏湄轻掐了他一下,不叫他胡言乱语。

“满院子里都跪着人,你打算怎么收场,”小蛮问道,“这外院还准备着大庆筵席呢。”

“北伐不成,我便拖延不废元越,何哉?”林缚说道,“将赏功田折入钱庄一事,你们在江宁也应该有听闻,那江宁这边有什么风议,你们说给我听听看……”

“就我所说,普通将臣,分歧不大,好像二叔他们有些其他想法。”苏湄说道,也刻意没有将问题说得多严重。

“有其他想法不奇怪,”林缚说道,“新朝将立,大封宗室巩固帝权,本来就是传统——外姓封公侯、林氏封王藩也;一立新朝,大封宗室则必然要马上提到日程上来;要是仅仅使他们比普通将臣在钱庄里多些股金,而没有其他特权,自然难以满足。你们再看看今日这事,宋、曹、秦、孙都反对立政君为嫡,但最后出头的恰恰是二叔跟续文及梦得三人——这里面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立嫡不是我一人之私事,也不是淮东诸将臣之公事,而是林氏宗室内部的事情;说明了外面跪着的这一个个人,从今日开始将三千里河山视为林氏一家之天下了。这与我要的‘废朝廷而立国家’是背道而驰的。而我要行的新政之根本,就是废朝廷而立国家,君权需立,但宗室未必要大封;相权要实,但相权不能集于一人,要肢解开来;这背后会有反反复复的争斗,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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